我们无妨由西到东说一说。当时宋金自西向东,别离是吴玠,岳飞,刘光世,张俊与韩世忠,共五路兵马。各自驻防在大散关,偃城,建康与楚州附近。楚州最东线,就是瓜州。
75回完
在沥重阳泉二人说话之时,三横与吴玠的军官也见了面。二人见过以后,三横顿时见礼,并奉告他:
又听得西夏为了感激三横送了二十万两银子来,另有各种珠宝,直拉了五大车。阳泉是爱财的人,见这么多钱,转怒为喜。就亲上前检察。
三横再三扣问之下,本来是这么回事。
“本人便是王三横。”
只见轿帘开启,内里有一女子,二三十岁模样。头戴金玉凤尾冠,上面珍珠点点,流苏飘飘。阳光之下,珠光宝气,非常豪华。女子身着大红绣袍,上绣团团荷花、鸳鸯戏水。两袖是金丝的彩莲。
阳泉非常爱好,往头上一戴,不大不小恰好合适。沥重从箱中拿出银柄金框的铜镜。镜面磨得锃光瓦亮,阳泉一照之下,内心比镜子还亮。
沥重说着用眼瞥了瞥吴玠送的女人。
再细看那女子本人,虽不是天姿国色,可也算娟秀过人。她身材高挑,千娇百媚,风情万种。一双水汪汪大眼睛,一笑两个酒窝。
阳泉明白,三横内心头是一向想着她的。
这还不算,三下两下,她竟然探出身来看热烈。特别是见了铁匠营主事的王三横,把一双眼睛尽管高低打量。这么个女人,乱军当中如此淡定,不是脑袋里缺根弦,就必然是有两把刷子的主儿。
其间这么长的战线,若以兵力计,金兀术获得的谍报是,吴玠最弱,岳飞最强。刘光世与张俊次弱。韩世忠次强。
“阳泉妹,我这多日患重疾,万不得已请你先生上门诊治。现虽好转,仍然行动不便,但你先生非要回家寻你,只好病人跟了大夫走了。”
这是因为三横。他指定奉告人家本身的尺寸了。三横给她裁衣买鞋,他又是铁匠,于尺寸一节,那是一丝不苟的。
这时沥重陪着阳泉来到最后一辆车前。只见一个大箱子,中稀有套风冠霞披。沥重亲手挑了一套,说:
“阳泉妹,你看这套如何,这些满是你的。现在便能够穿上尝尝。”
沥重又挑了缅玉的手镯,纯金的项圈,玛瑙的耳环。一一戴到阳泉头上,然后又让她穿上云丝的霞披。上面串串珍珠,金镶玉嵌,宝气逼人。
本来金兀术于年前政变逼宫以后,手握军政财民大权,主动备战,力求南侵。当时招雄兵二十万,又练就了拐子马等。可说是弓上弦刀出鞘,万事俱备,以求一逞。
再说这女子不顾两军阵前人马乱纷繁,竟然挑起车帘。
公然车上装着金银财宝,是当时沥重为诱敌,已经翻开各车所载的箱子之故。
“你真病了?”阳泉奇特地问道。
阳泉是多聪明的人?见沥重仿佛信手拿的衣服鞋袜,竟然那么合适,她就明白了。
她和世人都明白,仅此一桩,便把吴玠送的女子给比没了。
出师一表真名世,千载谁堪伯仲间。
“好一个周侗的门徒,妄谈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真让我看走了眼呢。”
想想前几次见面,沥重均是声音高亢,满面红光,威风凛冽,现在病成这个模样,阳泉民气是肉长的,她看了也不好受。
端的是‘人是衣服马是鞍’。三下两下打扮,阳泉立马成了贵妇人,在一干军士之间格外显眼。她本来长得挺高,脸庞算是极靓的,大眼睛非常有神。这一穿戴打扮,把个病殃殃的沥重也给比了。
这此中第二联,实在说出了二吴再后数十年的抗金情势。
“九死平生,两世为人。”沥重安静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