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之处,来者道:
村民奉告王羽士,大师不是没想打井取水,可开春以来就没下过透雨,已经打了十几口井,劳民伤财,全然无水。
大师伙有起哄的,也有想看真本领的。说话间霸道长本身掏钱买下二十来把锹,说是如果戏法变砸了,他也不消赔人家的锹。因为那些锹都不好用,又是灾年,他倒是没花多少钱。
霸道长本来是铁匠,那是给故将军岳飞打扎麻刀的。他洁净敏捷地支了炉子,跟村里借了风箱,又找了口破铸铁锅,砸成几瓣。接着把打井的铁锹头都卸了,烧红,用破铁锅给那些铁锹擦了砷。
这擦砷法就是把铸铁烧化了,擦在烧红的锹上,然后蘸水。
“行!行!”
这时倒有个打井的,说道长你看,我们挖井,家伙不可。那铁锹,第一不吃土,铲也铲不动;第二你,没干半天,锹头都磨秃了。此人劝霸道长就别跟富豪犟了。认个栽,大伙也少受累。归正他是拿粮食换地。天这么旱,还要地干甚么?
哎,这王羽士,闭门苦修十年,仍然看不破尘凡,心中一派济世之志并无稍减呀。
还没脱手,打东边来了一簇八抬大轿。落轿步出一人,头戴锦冠,身着丝氅,手把象牙檀香扇,腰下祖母绿的坠子。见了霸道人,气哼哼用手点指,张牙舞爪破口痛骂。说哪来的牛鼻子老道,还嫌村民受灾不敷,上这儿哄人财帛!?
他从速说是王羽士在沙石上动了手脚。富豪费钱雇的那些地痞儿,顿时‘嗷嗷’怪叫,跟着帮腔。
一来这村本有两千户,算是极大的村庄。但嚷嚷打井的,看热烈的多,真干的少。跟着王羽士的,乃一群乌合之众。而富豪使钱打通的那帮人,倒是整齐化一听批示。
村民们这个欢畅。大师七手八脚,搭坛的搭坛,举香的举香。王羽士要了黄裱纸,正写祭文。俄然身边来了一人,身着富丽,足蹬皮履,要同他借一步说话。
这下富豪也不好说甚么了,只得在一旁站了。另一边,王羽士打了架子,这就开挖。
王羽士当下说好,指个处所要大伙开挖。那么三日以内打出水,走人,永不再踏豫西地盘,他那重阳宫也不要了。
王羽士见村民有难,情真意切下不便推让,就应了下来。
本来碰上此等大灾年,普通的农夫百姓就要变卖田产。而巨富之人便得以用极低的代价,兼并地盘。而王羽士这不是挡了人家富豪的财路吗?
大师可都沉不住气了。
富豪一看不是门路,公开里就作了手脚。先是打通一票人,挤到挖井的人群中,去抢活计。
王羽士却说,他设此醮,并非求雨,乃是集人。他要批示村民造井抗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