垯乌岐窜改战术,不去理宋人。可惜的是,你不睬他,他来扰你。一会炮响,一会箭来,一杆‘迟’字大旗,飘来飘去,真是不堪其烦。一个蜈蚣岭,金人折损,竟有近三成人马。恨得垯乌岐牙根痒痒。
好家伙,白躲了半天,哪有人影?大车队中,连个箭毛也没见着。垯乌岐痛骂连声,正起家上马,不料宋人又返来了。为首一将,头缠布巾,身着短靠,左手牵一头吵嘴鬃叫驴,右手摆动令旗。细看之下,大脑袋,小眼睛,还是那姓迟的。他部下,皆骑各色毛驴。每人开弓射箭,个个口中叫骂。霎那间,又是数十人中箭身亡。
待垯乌岐带人攀上山岭。上哪找人去?射箭的宋兵早跑没影了。垯乌岐恨得咬牙,可别无它法,只得催队快行。行了一里多地,不见有人袭扰。金兵正自光荣,‘霹雷’又是一声炮响。金人这回学得聪明,纷繁躲入车下,以免中箭。
怎猜想,你不追他,他却犯你。那票人见金兵不追,反而变本加厉,一个个又返回身形,从驴上取下破弓破箭,再度射来。转个背,又是数十人受了重伤。
张宪大名,早传遐迩。前日他打杀名将完颜荡,已经被金人神传,本日是耳听为虚,目睹为实。金兵一看,不由大乱。
金人一见,只恨爹娘少生两条腿,从速绕开叉口,夺路而逃。
你道垯乌岐乃大将,焉能怒而出兵?垯乌岐可并不傻,他尾随迟福进入大叉子沟,一见沟中开阔,两旁山势虽高,可间隔沟中甚远。山山再放箭,多是无的放矢。再者一说,出了大叉子沟,就即是离了宋境还斛山,进入了西夏领地。那样,他们就一劳永逸,分开了宋军的袭扰。
“金兵弟兄听真。你我同属盐黄子孙。大师本来无仇。是熙宗个狗天子,驱民为寇。如若尔等放下刀枪,本帅保你们全须全尾,返回故乡!”
但,还斛山埋伏战,张宪如何就输了?
啊呀!此人真是张宪。
唉呀,这一招‘天降巨雷’,乃垯乌岐成名之作。大棒挂动风声,闪电般砸向迟福。好一个迟福,不躲不闪,也不抵挡,瞪眼瞪眼垯乌岐。垯乌岐早知中间张宪是假,义无反顾,专取迟熙运。
要说金人战员本质,那真不白给,垯乌岐马快,部下也并不慢。眼看大队人马进入沟中。迟福再想跑,可就来不及了。垯乌岐看看追到近前,手中大棒一横,立马要取他的性命。
“我乃大将张宪,尔等受降,饶你不死!”
可有一样,宋兵撤退之路,乃是山势峻峭之地。人不能攀,马不能上,唯有山驴,一匹匹跑得缓慢。转眼间,宋军踪迹皆无。
这还不算,快出蜈蚣岭,宋人见金兵打不还手,尽管跑路。骂不还口,忍气吞声。竟然迫迩来放火箭。金人筹办运箭的大车是木头的。一通乱箭之下,很多大车燃起火来。蜈蚣岭下,本有穿山风。火借风势,风助火威,一下子丧失了好几百辆车。
同时,岳飞也看到铁匠营的伤害。岳家军乃野战军队,按大宋军法,不能派兵到西坪庇护王三横。岳飞特请王三横并阳泉等南迁。因为各种启事,三横并未成行。是以变成大祸。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他是张宪?那我便是他丈人岳飞!荒郊偏野,哪来的张宪?”垯乌岐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