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我那一身定制的“芙蓉锦”,就是那粉色水晶珠冠拿到市道上也是没法估价的。另有那些满院、满宫盛放的百花,都不要钱的吗?
云姬退于一侧,缓缓坐于软凳上,左手托起琵琶弦槽,右手随便地盘弄了两下琴弦,再微微调了下弦轴。看她这调音的行动行云流水普通,如果技艺不精,哪会在乎这些小细节。
原是这女人技艺不精,被这些文人嫌弃,这些人正在和管事之人扯皮。那女人偷偷抬眼看向我们这边,精确地说是看向孟安。孟安眼里闪过一丝的顾恤和不忍,旋即规复如常。
“小女云姬,多谢公子得救。”她施施然向我福了福身。
“莫非这翎公子便是这金井澜的幕后大老板?”
我闭了眼,只专注于这婉转澹泊的旋律里。
孟安设了顿,有些好笑地回道:“这大半个柳都之人恐怕都是识得他的。只因我陪在王爷身边日久,他才屈尊与我多说了些话。”
“孟大哥,你与那翎公子看起来甚是熟稔。”我公然还是对那人讲的那些话有些在乎。
“那翎公子与这金井澜又是何干系?”我看他本日都是一副以仆人自居的模样,非常有些猎奇。
看到前面,发明这百花当真是不要钱的,是有人赠送的,至于这赠送之人恰是柳都第一肖像画师蕙园萧翎。而这粉色水晶是交趾国客岁上贡的贡品。
这女人与他有旧,他为何不出面护她。这些男人们的心机当真难以捉摸,且让我来帮上一帮吧。
我向管事之人和这些文人承诺这女人一天的用度全算我头上,这才算告终。我又邀了这女人进到雅室的里间,翠儿和孟安在外间候着。
这金井澜的二楼厅阁取了个非常文雅的名字“澜巳厅”,专门欢迎文人骚人、风骚才子,这群人最讲究修身养性,是以一派温馨平和。偶尔传来的丝竹乐声仿若空山鸟语,令民气旷神怡。
“云姬女人可否为我们弹奏一曲?”
我这猎奇心已起,老是要去切磋一番的。孟安本欲拦我,怎奈我先他一步已是跑到门外。却见一女子犹抱琵琶半遮面抽抽泣噎的委曲模样。
漓钺当真是节约持家得很啊,只是他怎会无缘无端接管那翎公子的奉送呢?端看本日我便有些了然了,想必漓钺与那翎公子有旧,还不是普通的旧。
“柳都第一肖像画师。莫非?”
那日我正清算着礼部的公文,恰都雅到关于我生辰宴会的开消清单,竟然只花了几百两银子,我的眸子子当即都要掉下来了。
“世人皆知翎公子画艺绝伦,多少王宫贵女捧着万金只求他画一幅美人图。鲜少有人晓得他做买卖的工夫那也是一绝。”
本来如此,这翎公子好大的手笔,这一脱手天下百花皆聚会,这并不但是戋戋财力便可办到的,这翎公子的手腕和才气可见一斑。
“女人随便。”有美人看便好,我可没那么些乱七八糟的要求。
我们要了一间二楼的雅室,安温馨静的饮着茶水,我都思疑起这还是方才所见的喧哗之地吗?
我心中一凛,此人的名字好生熟谙。我感觉熟谙并不但是因为他被人奖饰的画艺,而是那日在文渊阁清算公文时,让我惊奇的一件事。
“公子想听何曲?”
俄然听得一阵短促的琵琶声,打断了我的思虑。不一会外间一阵动乱,与这文雅喧闹的厅阁实在格格不入,这二楼澜巳厅欢迎的都是些文人骚人,总不成能一言分歧就打起来吧。
此时我才看清了这女人的面貌身材,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如此美人,那群自夸胸中万卷书的书白痴们当真是暴殄天物啊!
“孟大哥竟也学会这溜须拍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