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缪远从包里拿出酒精擦拭手背上的黄色水泡,抹一下就疼得嘶一声。苏黎实在是怠倦不堪,面前的表弟身影越来越恍惚,最后,变成了一片暗中。
脑袋昏昏沉沉的,却有一阵阵咚咚的清脆的水声涌入脑海:“水?”
祠堂前面仍然是一片空旷的广场,光秃秃没有任何标记。苏缪远不晓得往那里走,只好挑选笔挺地往前。方才瞥见的那小我影现在却消逝地无影无踪,苏缪远不由有点思疑本身是不是呈现了幻觉。不晓得走了多远,一向嘟嘟哝哝不太复苏的苏黎俄然收回了一声不如何清楚的骇怪声:“我……这是在哪儿啊?”
苏黎抱着人像的脚一动不动,半天没有回话。
苏缪远看看表:“没算错的话,现在已经是夜里十点多了。”
“缪远,几点了。”
“快走!”苏黎强撑起怠倦的身材,尽力辩白水声传来的方向:“去找水源。”
长廊的那头走来一个披着盔甲的少年,面庞清冷,意气风发。女子俄然停下脚步,身后的侍女立即追上,伏倒在她的面前。女子带着茫然的惊骇盯着那一身甲胄的少年擦肩而过。不晓得那里吹来一阵风,石榴花如火的瓣叶纷繁扬扬散在风中。少年的身影隐在光辉的阳光里,渐行渐远,渐渐的,和另一个玄色的背影重合。苏黎瞪大了眼睛。
“姐?”
风铃声。凌晨的阳光,和飞檐上的朱瓦,是一样的红色。就连天井里,刚浇过水的石榴花,鲜艳里也染上着一层含蓄。一袭淡蓝色襦裙的女子,飘散的头发垂在脑后,像一只出尘的胡蝶,飞也似的飘过残暴的雕栏玉廊。风吹起轻巧的衣袂,盛开成一朵蓝色的莲花。侍女们跟在莲花的身后,焦心肠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