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如此,”素锦眉梢微挑,涓滴不加粉饰道,“其一,你真的是炙凤王子?”
“转眼七年,现在他家室已成,我亦已是残败之身……”
“你去回了吧,”瑾熙眼神浮泛,下认识地裹紧了身上西凉进贡的上等羊绒绣毯,笑容苦涩道,“说是得空相见,不过是物是人非,亦不知相见还能叙以何言了……”
云霆刹时面色衰颓,双拳紧握,伫于白泽鎏金熏炉之侧一语不发。
素锦不得不承认,数年未见,他的风仪倒是只增不减。昔年初见时只觉其幼年豪气逼人,现在时再见却觉其已然气度超群,予人万分慎重之感。只是现在,她犹然神采淡淡道,“她并不欲见你,也未曾让我托予你甚么话。”
“您是无可厚非的璧朝第一美人,亦是我帝国最为高贵的女人!”向来性子沉稳的素锦难能语气短促至此,可其神采却犹是一片竭诚,“蜜斯,从始至终,您都断断绝非残败之身!”
“公子,我不解,今时本日你为何还想与我家蜜斯相见?”
素锦见其不欲再发一语,倒也不再出声,而是独自回身拜别,抬起重重帐帷,绕过座座屏风,复而走至雕花楠木门前一举推开殿门,直视于犹站在白玉石阶下一动不动的云霆亲信。既然蜜斯的决计无可撼动,那么便由她走一遭也无妨!
新月初挂,伫于协心湖畔边清幽的万里楼中,凤云霆天然推测本身并不会那般等闲地能见到瑾熙,可他却未曾想到,他竟见到了单身前来的素锦。
听闻素锦此惑,云霆倒也不觉冒昧,毕竟昔年家室得志的山野莽夫,现在摇身一变成了养尊处优的一国王子,任谁都会觉着一时难以置信的……
“素锦女人,她可托你带了甚么话给我?”
“公子,此举不当。”素锦含笑着摇了点头,“帝国现在兵强民富,恰是近百年来最好的乱世风景。且新皇脾气冷傲,脾气向来难以揣摩,您若就此冒然前去提及此事,必定不得善果!”
“素锦女人,那人是谁?”
云霆左手重抬,表示着屋内服侍世人的拜别。待世人撤下以后,他便独自起家走至红木条案旁,替素锦用琉璃玉樽斟上了一杯温热的酥油奶茶。
云霆沉默很久后,抬首果断声道,“我晓得,现在瑾熙定是怨我呈现的太迟。可素锦女人,我请你转告于她。我既有决计再站在她面前,便是有了实足的决计要带她逃离这里,带她回我天高水阔的炙凤大地,今后二人再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