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客气了,”贺钊神采稍带羞惭,“本日娘娘诞辰,微臣来去仓促,亦未给娘娘备上一份薄礼,还望娘娘包涵……”
“既是如此,本宫便在此谢过贺将军了。”
“臣无碍,陛下亦统统安好。”
自抱素书屋负手而出的贺钊身材高颀,面庞清俊,成年累月的操枪习武使其周身披收回一种异于凡人的威武之气。夜深露重,贺钊在迈下石台瞥见贤玥一众后亦是端倪怔然,复而惊觉失礼,忙忙上前几步抱拳施礼。
“那现在状况如何?”
“微臣给俪贤妃娘娘存候。”
“庇护陛下与娘娘的全面,自是微臣的职责。”
“无妨,陪我逛逛吧。”许是本日坐久了,这会儿贤玥倒是来了些精力,她饶有兴趣地固执八角宫灯,垂首打量着不远处湖中草木楼阁那仿佛画卷般的精美倒影,“本日倒是巧,竟会在此处赶上你!”
望着面前身姿袅袅、神采稍显落寞的贤玥,贺钊不经多虑便信步上前启声道,“夜深露重,微臣护送娘娘一共前去吧。”
“娘娘,这怕是不当……”
“渐渐说,如何回事?”
贺钊仿佛已好久未曾贤玥这般纯粹的模样,影象中的她自入宫来,老是姿容华贵,仪态端庄,梳着精美高雅的云鬓,穿戴面前都丽华贵的霓裳,言行词令亦是各式慎重、绝无差池。
贤玥亦不想现在竟会在这里赶上他,面上一时到底难掩讶色,继而红唇轻启,美眸流萤,神态自是各式难描的温香婉妁。
很久以后,贤玥方才轻叹一声,复而将手中的八角宫灯递予刘真,语气冷酷道,“既是贵太妃的意义,那便解缆吧。”
听闻事出舞旋宫,贤玥不由眉梢一挑,神采似有些许不屑之意。
“贺将军,好久不见。”
云开雾散,月朗星稀,方才那擎天撼地的乱世喧哗到底已消逝于广漠无垠的夜幕当中。
贤玥眉心微蹙,她原觉得不过是舞旋宫中那几个宫女出身的嫔妃一如昔日般勾心斗角起了争论,不想竟有泼天大胆之人在宫中偷行轻易之事。
贤玥闻言回顾,眸光如同一泓深谷清泉。
融融月色卧在那一泓碧水中,娟娟好像静女。
目睹贤玥独自执灯前行,贺钊轻咳一声,继而略显窘蹙地回身跟上了她的法度。
抱素书屋劈面便是平坦如镜的协心湖,夜里无风,湖畔上的杏纱天灯烛光盈盈,靠在岸旁的乌木小舟亦是纹丝不动。贤玥唇畔微扬,继而回身望向悦岚,悦岚马上会心,上前便将玄鸟宫灯双手呈予贤玥,并抬手表示身后随行宫人候留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