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很想他,从出发回青州的那一刻就开端想。
唯有李钦载和崔婕这两位,明显是光亮正大的未婚伉俪,眼看要行大礼了,却连两天都忍不住,偷偷出来私会。
李钦载仓猝点头:“怕了怕了,你收敛点,保持温婉文静的形象,人设不要崩了。”
李钦载忙道:“本日是小婿失礼了,与婕儿无关,丈人莫指责她。”
“顿时就有了,大舅哥,你的手莫抖,会出性命的。”
崔林谦苦笑道:“贤婿果然名不虚传,老夫本日切身领教了,行事不羁,天马行空,人间英才常常异于凡人,难怪天子对你如此看重。”
墙头下,刘阿四和从霜神采发白,模糊有呕吐的迹象。
两架梯子搭在墙两端,有那么一点男女私定毕生的意义了。
崔婕大惊失容,仓猝道:“你快走,怕莫是我爹来了,若教他瞥见你,定会怒斥。”
崔林谦缓慢看了看崔婕,又看了看李钦载,道:“贤婿思念婕儿,现在见也见过了,大礼之前还是莫违了端方,不然你我两家都会被沦为长安城的笑柄,不如请贤婿早早归去如何?”
“没个正形,再胡说我可真走了。”崔婕啐道,可面庞上清楚弥漫着欢愉。
长相思,在长安。
。直到这时,刘阿四才擦了把盗汗,苦笑道:“五少郎,可吓死小人了,为行大礼而擅自相见,刚才若崔家家主不依不饶告到老公爷面前,小人少说要养三个月的伤。”
崔升仍保持拉弓的姿式,神采冰冷道:“舍妹未结婚,我哪来的妹夫?你认错人了。”
李钦载的目光超出她的肩头,暴露苦笑:“来不及了……”
刘阿四冷冷道:“五少郎您先顺着梯子下去,崔家郎君这一箭,小人挡了。”
崔林谦朝崔婕瞥了一眼,道:“过两日就是大礼了,两日都等不起了么?”
崔婕哼道:“你比我更短长呢,传闻你直奔太原祁县,将王氏祖宅一把火烧了,李家五少郎公然不凡,就连报仇都如此惊天动地,小女子可佩服得紧。”
墙头下,刘阿四也急了,一个翻身等闲地跃上墙头,右手按在腰侧的刀柄上,警戒地凝睇着崔升手里的弓箭。
李钦载不怕死隧道:“择日不如撞日,本日有缘相见,怎能不告而别?我得拜见一下老丈人……”
两人站在梯子上两两对视,墙两端的刘阿四和从霜一脸懵。
崔婕又羞又想笑,低头抿唇,嘴角已勾画出一道斑斓的弧度。
别院围墙内的竹林里,俄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李钦载这才向崔林谦告了罪,从墙头顺着梯子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