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笑俭朴的庄户,秋收后一望无垠的空田,几头老牛慢悠悠地嚼着干草,每一幕场景都能入诗入画。
宋管事古怪地一笑,道:“是庄子里一个庄户家的闺女,跟小郎君同龄,那闺女仿佛对小郎君的才调一见倾慕,这几日缠着小郎君背书认字……”
小女孩欢畅极了,也不推让,接过柿饼便咬了一口,笑得眼睛弯成了新月儿:“真好吃。”
蹲在暗处的老父亲仰天无声长叹。
哪怕配个串串儿呢。
李钦载在马车上深深吸了口气。
他爹给不起。
“嗯,荞儿呢?没人欺负他吧?”
那就恶狠狠地祝你们幸运吧!
来到别院门口,侧门翻开,宋管事一个箭步窜了出来,翻开马车的车帘,服侍太后似的将李钦载扶下了马车。
宋管事笑着感喟:“谁说不是呢,归君子家闺女特别黏着小郎君。”
荞儿笑道:“不必了,你也会累的,不如吃点零嘴儿吧,我爹去长安前给了我两块柿饼,传闻很奇怪呢,我分给你一块吧。”
这个二十岁的老父亲身己还打着光棍呢。
想推车,起码还得等十年。
李钦载仍然震惊中……
凌晨从长安城解缆,马车整整走了一个白日,快傍晚时才赶到甘井庄。
逃婚的阿谁不可,一个非常嫌恶未婚夫的女人,李钦载实在没信心能与她共度余生。
如果人生必定在某处停下,李钦载甘愿挑选这座庄子为起点站。
啧,特么的货真价实的花前月下呀!
“家里还好吗?”李钦载掸着身上的灰尘问道。
李钦载笑了笑,不错,有他儿时的几分神韵了。
宋管事陪笑道:“统统都好,有老朽照看别院,保管出不了事。”
李钦载无法隧道:“行吧行吧,小先生就小先生,他都厚着脸皮受下了,我还能说甚么?”
现在花圃的秋千上并排坐着一双小小的人影儿,配上洁白的月色,另有花圃里盛放的菊花。
李钦载挤出一丝浅笑,嘴上对付着荞儿,脑筋里却仍在思虑辩白。
实在不好定性,搞得李钦载都有些黯然神伤,他感觉本身像个鳏居多年的老父亲,操着后代毕生大事的闲心。
宋管事寂然起敬:“小郎君可了不得,才来别院几天呀,便能教庄子里的孩童们读书了。”
小女孩甜美地应了,然后蹦蹦跳跳从花圃分开。
挥手打发了宋管事,李钦载单独走进后院,蹑手蹑脚地靠近花圃。
“五少郎一起风尘仆仆,您辛苦了。”宋管事温馨奉上问候,趁便让杂役将马车卸下,将马牵入后院马厩喂料。
俩小家伙现在的状况,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还是属于情窦初开早恋?
而李钦载,像一个被美景热忱留住的过客,今后结束了流落。
李钦载倒吸一口冷气,震惊了:“对……对他的才调……一见倾慕?五岁的小闺女懂啥叫‘才调’吗?”
李钦载停下脚步:“有客?五岁的孩子有啥客人拜访他?”
花圃里有一个秋千,是当初李钦载命下人装上的,让荞儿有个玩耍的东西。
“爹,您终究返来啦!”荞儿欣喜地抱住李钦载的大腿。
“现在庄子里的孩子都唯小郎君马首是瞻,仿佛已是甘井庄的孩子王了,放眼庄子高低,那个敢欺负小郎君。”
宋管事正色道:“前人教习一字便可为师,小郎君教庄子里的孩童们背书认字,恩莫大焉,自是当得起‘先生’二字。”
秋千荡了一会儿,荞儿累了,小女孩跳下秋千,心疼地捏着他的胳膊:“小先生受累了,你上来,换我推你好不好?”
给你五百万分开我儿子?不,想都别想。
五岁啊,你们才五岁啊,你俩这发育状况,除了推秋千还无能啥?无能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