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续一惊,神采顿时有些丢脸了:“李少监您……约莫不大抵味朝中官署职司吧?”
王续苦笑道:“我们的军火监监恰是兵部侍郎任雅相兼任,任侍郎年龄已高,卧病多年,任职兵部侍郎已是勉强,已有两年多未曾过问军火监之事了。”
李钦载身子今后一靠,道:“这批生铁可不关我的事,半月前我还没当少监呢,冤有头债有主,谁点收的你找谁去。”
李钦载精力一振,假模假样挽留状:“啊?王监丞这就走了?不留下吃顿便饭吗?”
这批生铁是半月前便拨下来的,当时李钦载还没被任为军火监少监,而监正又卧病在床,就是说半月前的军火监除了那位名叫孙新澜的少监外,根基没有拿得脱手的管事人。
李钦载冷哼道:“那就把这批生铁退回中校署啊,还用我教你么?”
李钦载迷惑道:“将作监……不是盖屋子的吗?他们送生铁给军火监何为?”
“此中中校署便是分担兵械的官署。”
“李少监,现在军火羁系事的只要您了,还请少监脱手互助。”
浅显的说,将作监中校署是原质料供应商,军火监是出产商,而兵部库房便是成品堆栈。
李钦载迷惑道:“中校署管兵械,我们军火监也管兵械,二者职司不是重合了吗?究竟谁管谁?”
养儿不但用来防老,关头时候也要用来背黑锅,明天刚捡返来的儿子,本日不就派上用处了。
王续感喟道:“谁敢获咎他呀,只不过武少监在朝中的名声……咳,就是吃相有些不雅。”
“中校署送来生铁,军火监便留着呗,该造甚么就造,这些事用不着我这个少监来管,上面另有监正呢。”
真正的社会法则就是,对复苏的人来讲,不管拍马屁的,还是听马屁的,相互都清楚这些话听听就好,图个欢畅。
不得不说,李治期间的大唐甚么都好,唯独那几个姓武的家伙实在是老鼠屎,坏了一锅好汤。
临走刚跨出厅门,王续脚步俄然一顿,转过身笑道:“李少监容禀,下官想起一件事来,半月前将作监中校署送来一批生铁,约合两万斤,还请李少监决计。”
李钦载点头,话说得隐晦,意义却表达清楚了。
见李钦载掩嘴不经意似的打了个呵欠,王续无疑是个非常有眼力见儿的,立马见机起家告别。
再说,本来就不关他的事,李治早有承诺,不入朝,不入署,不睬政。军火监的天塌下来也怪不到他头上。
山头也拜了,马屁也收到了,因而李钦载筹算送客。
李钦载这才豁然,道:“既如此,萧规曹随,军火监的事你和别的那位监丞看着办,天子有过承诺,我不必管事。”
王续苦着脸道:“李少监,此次中校署送来的两万斤生铁……有点费事。”
王续的声音愈发降落:“少府少监,武元爽。”
英国公府的便饭,说出去都能当作宦海资格了呀!
“军火监之前获咎过武元爽?”李钦载皱眉问道。
好吧,这真是个大费事。
“那批生铁是何人点收的?”李钦载问道。
不过彩虹屁听多了未免有些腻味。
谁如果真信了这些马屁,那就是缺心眼了。
他很讨厌这两个字。
见王续神情踌躇,李钦载暗道不妙,仓猝可惜道:“本日不巧,我儿恶劣,早上把府里的厨房烧了,大火方才毁灭,只好下次再留王监丞用饭了。”
王续这狗东西委实是个宦海老油子,嘴上天花乱坠马屁不要钱似的拍,成果反手就送了一颗雷给他。
“啥费事?”
如此肥得流油的位置,武皇后把她的次兄安插上去,当然不奇特。
王续低头道:“下官不敢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