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钦载黑着脸道:“娘,孩儿没那么不堪,也没那么没心没肺,荞儿我会照顾好的。”
中间的李思文恋慕得不可,终究装不下去了,咳了两声,伸出双臂道:“老夫,嗯,老夫也……”
李钦载面色一僵,这话真的扎到心了啊。
荞儿俄然收回一声大笑,咯咯咯的,很高兴的模样。
只是李思文向来喜好端着权威的架子,一时放不下脸来,只能故作威仪地咳嗽,提示李崔氏该让他抱抱孙子了。
又揭下一片瓦,李钦载朝荞儿坏笑,然后再顺手一扔。
啪,瓦片摔碎。
霖奴家的几位老妇,究竟是如何将孩子教成如许的?
“没法无天了是吧?多大的人了,还上房揭瓦,传出去多大的笑话!今后在长安城你还要不要做人了?”
李钦载一片又一片地揭瓦,荞儿一阵又一阵地大笑。
“招人疼的小人儿,咋到本日才来?哎呀,疼得不可了,好孙儿,来亲亲祖母。”李崔氏逗弄着荞儿。
本日认亲时,李思文满脑筋的肝火,以及对李钦载将来的担忧,回过神后才惊诧发觉,本身竟然没抱过孙儿,没向孙儿表示一下祖父应有的心疼。
李思文讪讪地哼了一声,转过身去,捋须强作平静。
语气一顿,李崔氏低声道:“我看那荞儿教养挺好,言行沉稳,举止有度,而你,荒唐不经,疯颠老练,你和他比起来,他更像个爹……”
李崔氏抱着荞儿心疼了好久,这才依依不舍地罢休,让给李思文。
李钦载不想跑太远,小孩子受不了颠簸,他这个二百多月的大宝宝也受不了。
李思文一脸受宠若惊,欢乐地接过荞儿,长着髯毛的老脸不断地亲着荞儿的小面庞,然后抱着荞儿出了房门,去府里兜圈去了。
随即荞儿顿觉失态,立马捂住嘴,一脸惶恐地四下张望,仿佛恐怕有小我窜出来奖惩他。
真应当把她们都请来李府,看看现在李家五少郎的风采。
亲儿子跟亲孙子有何分歧?都是亲生的,何必厚此薄彼?
荞儿就是如此,瓦片落地摔碎这类事,都令他笑得前仰后合不成自抑,或许瓦片碎裂的声响震惊了他的笑点。
荞儿再懂事,都是被逼迫教出来的。
…………
李钦载正色道:“放火犯法,孩儿这点知识还是有的,娘万莫调拨孩儿。”
“你滚!”李思文嫌弃得不可,白眼一翻,呈现了恶心的症状。
数十年下来,李家的家底已经很庞大了,农田庄子遍及关中各地,几近每个州县都有。
没开打趣,李钦载竟然真的上房揭瓦了。
“信你才怪!”李崔氏瞪了他一眼,道:“府里聪明懂事的丫环,让管家多调派几个去你院子,亲娘不在了,多几个懂事的女儿家,也好过让你一个毛粗糙糙的男人照顾。”
话没说完,李崔氏决然回绝:“夫君胡子拉碴长得吓人,还是莫吓坏孙儿了,离远些。”
李钦载点头,道:“孩儿去咱家哪座庄子?”
李崔氏一脸心疼地抱着荞儿,不住地亲他的小面庞,荞儿的面庞儿被李崔氏啜得有点发红了。
李家后院北配房。
李崔氏愈发大怒:“逗孩子高兴就揭瓦?你咋不放火把家都烧了?那样更高兴!”
孩子的笑点很奇特,一点莫名其妙的事都能令他们笑上半天,也不知遐想到了甚么东西。
李钦载谨慎翼翼道:“娘息怒,揭瓦不犯法,就是有点费瓦……”
见荞儿眼神乞助,李钦载无法隧道:“你就亲亲祖母嘛。”
没过量久,几近半间配房的瓦片都被李钦载揭完了。
李崔氏欣喜若狂,大笑道:“哎呀,乖孙儿亲我啦,哈哈!”
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