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车入城并不希奇,这几天已见多了。
刘阿四苦着脸道:“五少郎,那不一样,敌国境内杀人放火劫掠都是天经地义,可在并州不能抢呀,小人传闻并州有人向长安告状了,朝堂里很多御史正要联名参劾您呢。”
刘阿四含笑宣布本日该歇息了,明日持续收粮。
…………
卖光了粮食的粮商们喜滋滋地数着钱,连夜分开了并州。
粮商们大多数不熟谙李钦载这位新上任的刺史,但很多动静随便一探听便晓得了。
李钦载令媛买马骨的行动,终究将粮商们吸引过来了。
府门翻开,粮商们入内,鲜明发明中庭堆着数十只大箱子,箱子翻开后,内里满是银饼和铜钱。
“不成说,照做便是。”
来自江南的粮食,竟神不知鬼不觉到了并州。
天作之合!
李钦载站在府门前朝粮商们赔罪,并表示粮食必然会持续收买,请粮商们多等两日,待本身病好后一订婚自主持。
贩子赢利不需求甚么品德底线,也不需求前提前提,只要能发财,任何行业都无能,任何冒险的事都敢做。
久悬于百姓心头的粮荒,终究处理了。
这些人的脸上却并无忧色,反而浮起多少忧心。
即便李刺史为了百姓生存情愿被粮商宰,题目是他有钱吗?天子确切给他拨付了国库银钱,但那笔银钱绝对付出不起如此数量的粮价。
李钦载笑了:“我一个臭名昭著的纨绔后辈,偶尔干几件巧取豪夺的事也不是不能了解,对吧?遐想我们当初灭倭国,六千将士在倭国抢了多少东西……”
李钦载嗤笑:“参劾甚么的就有点好笑了。陛下若真听那些言官的话把我撤了,我跟陛下姓。”
不知从那里传出的流言,言之凿凿地说,天子心系北方水灾,早在两月前便下旨,调拨江南道各城池的粮食驰援,经过大运河送至北方。
“发国难财”的重点是发财,不是国难。
粮商们看到后,两眼纷繁冒出了绿幽幽的光,心头大定。
并州刺史府。
因而粮商们对李钦载很快有了一个先入为主的印象。
跟着粮车入城,各种版本的动静满城传播。
当天下午,一队队粮车入并州城。
北方大旱,对贩子来讲就是一个绝佳的发财机遇。
那位新上任的刺史不愧是天子正视的能臣,不声不响便让这么多粮商重新会聚在并州城内。
李钦载苦笑,五万贯放在小我身上,确切一笔天文数字,这年初物价低,五万贯够花两三代了。
又到了第二天,没卖掉粮食的粮商持续堆积于刺史府门外,等候府门翻开后卖粮食。
刘阿四的行动很慢,每一袋粮食都要细心过秤,每一串铜钱都要数清楚了再付给粮商。
并州四周城池的粮商带着粮食簇拥而至,本来低迷压抑的并州城,一夜之间热烈起来。
四十文收买粮食,四文卖给并州百姓,这类完整变态的贸易行动证明,李钦载从长安带来的财帛绝很多,以是他有底气。
刘阿四美意肠改正道:“您本就跟陛下姓,您百口都跟陛下姓。”
李钦载懒洋洋隧道:“急啥,粮食进了并州城,他们还想走?”
“那也只够买光少部分粮商的粮食,其他的粮商还在等着,如何办?”
“但是,五少郎,若按四十文一升的代价,五万贯可买不了多少……”
“明日我就不出面了,等粮商们来了今后,你按四十文的代价买粮,五万贯全花光。”
四周八方的粮商确切来了,可……李刺史会付钱吗?四十文一升,的确是杀猪价,堂堂刺史真的心甘甘心被这些粮商宰了一刀又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