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阿四哂然一笑:“李刺史说了,还是按平价卖,四文一升。大灾之年,钱不钱的已是其次,首要的是不能饿死人。”
人群一阵沉寂后,再次发作出喝彩声。
“五十!”
另有一个动静,也在各个城池悄悄传播。
第二天,并州四周几个城池如汾州,恒州,邢州等,便都晓得并州花了四十文高价收买粮食,并且还是刺史府出面收买的,钱货劈面结清。
稠浊在车队里的粮商仿佛被并州百姓的热忱吓到了,刚进城门便被夹道欢迎,行商半生,受尽白眼与屈辱,何曾受过这等虐待?
按李刺史的原话,“这已经不是钱不钱的事了”。
刘阿四一呆:“五十文……一升?”
…………
正在踌躇该跪地告饶还是搏命抵挡时,人群被分开,刘阿四领着几名部曲走过来。
刘阿四拍了他一巴掌,道:“你给个价呀!”
喧闹的人群里,刘阿四与粮商的眼神不经意地相碰,刹时分开。
王实赋点头:“李刺史……本日行刺下官的贼人,定不是平常百姓,动手果断,机会也拿捏得很好,城中危急四伏,李刺史也当谨慎。”
火线街道绝顶传来一阵喧闹,王实赋眯眼望去,那边人群喧闹处,恰是一家粮铺。
粮商谨慎翼翼隧道:“这位官差,不知您出价多少?”
走在熟谙的并州城内,王实赋面无神采地看着火线。
身后一名差役忍不住道:“王别驾,传闻并州快撑不住了,若李刺史再不弄来粮食,全城都要乱了,是真的吗?”
粮商大惊:“不成能!小人不卖了,还请放我等一条活路,不卖了不卖了!”
“五十!”
粮商固执隧道:“揍死小人费事了,不花一文随便抢去便是,归正低于五十文是赔了大本,小人一家高低都活不起了,死便死吧。”
说完王实赋加快脚步,带头冲了上去。
“你已极力了,不要多想,好好养伤,接下来便交给我吧。”
“凶手可曾拿获?”
四十文一升的天价粮,这是并州城刺史府给出的代价。
李钦载仓猝道:“王别驾受伤了,莫耗心神,好生养息,并州城另有我。”
差役苦着脸道:“城里已开端乱了,刺史府的差役实在支应不来,王别驾您与我们每日一同巡街,您应当晓得我们的辛苦,李刺史不是请调了宁朔都督府的边军么?何不将边军调拨一些来并州城里……”
“如何回事?”李钦载沉着脸问差役。
因为并州李刺史逼迫本地粮商过火,导致粮商出逃,刺史终究尝到了结果,而并州城也闪现乱象。
“为何?”
刘阿四皱眉:“咋了?你不就是卖粮食的吗?有人买你粮食还不乐意咋?”
王实赋淡淡隧道:“城中诸事有刺史决计,刺史如何行事,自有他的事理,尔等尽管用心当差,你们的难处,本官会向刺史照实禀报。”
“小人是从汾州来的……”粮商看出他应是官府的人,老诚恳实回道。
差役惭愧隧道:“凶手跑了,当时人太多,场面太乱,我等底子冲不出人群,只能眼睁睁见他窜了出去。”
刘阿四大怒:“你咋不去抢!”
说着刘阿四挺起了胸,傲然道:“我们李刺史但是很受天子正视的,上任之初,天子便从长安国库调拨了很多银钱给他……”
各地的粮商终究坐不住了。
王实赋心头一紧,不直觉握住了腰间的铁尺,沉声道:“前面出事了,快去看看!”
傍晚时分,李钦载正在刺史府内自斟自饮,独享清幽之时,刺史府差役仓促来报,别驾王实赋街头被刺,受伤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