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人丁畅旺的府邸,但李勣的子孙大多在外埠为官,在这个交通不便当的年代,从外埠来长安常常路途要破钞数月。
中午,李勣领着李钦载和荞儿,来到国公府后院的李家祠堂,祖孙四代一同拜祭李家先人,在先人牌位前由衷祷告来年家业畅旺,人丁无祸无灾。
李钦载低声道:“爷爷年青时若争气一点,多生几个,也不至于如此苦楚,正所谓‘莫等闲,白了少年初,空悲切’……”
祖孙之情,隔代越多越宠嬖,曾祖对曾孙尤其疼惜,想到荞儿自小流落乡野,过了数年衣食难继的日子,李勣不由对荞儿愈发宠溺。
“皇后帮天子批阅了大半年的奏疏,或许有点培植羽翼的动机,陛下对此已有发觉,故而……敲打李义府,便是敲打皇后,但恩爱伉俪不能撕破脸,让孙儿去办此事是最合适的人选。”
李勣叹了口气,道:“罢了,此事算是告结束,李义府比来想必会诚恳一点,这一年来,他跳得有点欢,几近唯皇后马首是瞻,眼中已无天子,敲打他一下很有需求,不然等候他的便是钢刀加颈了。”
李钦载打动得眼眶泛红:“爹的好大儿快快长大,给爹生个孙子,我也想揍个孙子玩玩……”
李勣惊奇隧道:“你看出了甚么?”
“可惜陛下毕竟是仁义之君,只是敲打警告,若换了当年太宗先帝脱手,本日已有人头落地了,不然后院如何能安。”
李勣眼中暴露欣喜之色,随即缓缓叹道:“钦载能将这些枢纽想通,今后朝堂之上,你吃不了亏了,老夫放心矣。”
话刚落音,李勣一愣,接着大怒,一只竹箸如飞刀般镖了过来,李钦载眼皮一跳,身子一闪,堪堪躲过。
说着李勣脸上暴露笑意:“经此一事,天子对你或许更加信赖,算是功德。臣子该有臣子的模样,天子一个眼神,当臣子的便该为君分忧,我李家三代显赫,老夫守住的便是这君臣之道。”
颌下俄然一痛,荞儿正用力揪着李勣的胡子,奶凶奶凶地瞪着他:“曾祖,不准欺负我爹!”
“孙儿早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