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皇后嫣然笑道:“景初这身本领能够为国所用便够了,他的师承,他的私隐,陛下何必诘问究竟?英国公之孙,想必也不会干出不忠之事。”
李钦载躬身道:“臣很欣悦陛下能够如此坦诚,臣愿以李家先祖之名发誓,此生毫不向任何人流露火药秘方。今后今后,晓得秘方的只要陛下和臣二人矣。”
魔盒已经翻开,李钦载不再考虑窜改汗青轨迹之类无谓的题目。
如有所思地盯着李钦载的脸,李治缓缓道:“朕记得景初是军火监的少监……”
碰死瓷也该去找个诚恳人啊。
李治感慨道:“如此懂事的少年,当初在长安城里的名声怎会如此不堪?定是有恶人暗中歹意诽谤,朕如何看你都不像是个混账。”
李治沉吟道:“火药当然首要,但朕有了秘方,倒是能够委以旁人,而你的一身学问需求传承下去。”
沉吟半晌,李钦载道:“陛下,如果在火药里增加一些东西,比如锋利的小铁片,小钉子之类的,这些东西跟着火药炸开,周遭数丈内的仇敌难有幸理。”
李钦载打动坏了:“没错,定是有恶人诽谤,臣如何能够是混账。”
“景初有大才,真是……哈哈,二十来岁的年纪才闪现锋芒,你说他到底跟谁学了这一身神鬼莫测的本领?之前只传闻他的混账之名,没传闻他拜过哪位隐士名师呀。”
李治深深地看着他,还是接过了秘方,道:“若换了别的东西,朕不会接秘方,没有天子谋夺臣子秘方的事理,但是这个东西不一样,它太凶恶了。”
李治缓缓将大炮仗爆炸的能力道来,武皇后吃惊地睁大了眼睛,三十多岁的妇人,现在的模样却分外敬爱。
淡淡瞥了他一眼,李治幽幽道:“懒就是懒,说得那么冠冕堂皇何为?你觉得朕会信吗?”
一天驰驱,回到太极宫时已是夜晚。
“此物的短长,朕亲目睹识了,作为天子,朕必须把握它,这是天子该做的事,景初,莫怪朕。”
李治晃了晃神,平复了情感,笑道:“朕失态了,景初莫怕。”
“此物凶恶,非吉之物,陛下必然收好,不成让旁人晓得,不然若传播出去落在歹人之手,臣恐大唐社稷堕入危难。”
李治的模样有点猖獗,眼中充满血丝,说出“亲征高句丽”这句话时歇斯底里,像个战役狂人。
武皇后笑道:“臣妾恭贺陛下,贞观以后,朝中功臣渐老,本日喜见朝堂英才后继有人,大唐社稷连绵万年不衰。”
李钦载咧了咧嘴,这年初傻子未几,聪明人很难忽悠别人了。
他莫非没听出我话里的意义?你冲动也别在我家冲动,不然死在我家我如何办?
武皇后笑道:“两位皇子所说的‘炮仗’,莫非真有裂石开山之威?”
李治哈哈一笑,道:“此行大有收成,景初此子,不愧是我大唐英才,朕越来越倚重他了。”
“罢了,朕别的找人吧,景初放心把弟子们教好,授业之德不成忘,你的这身本领若失传了,对大唐实在是件可惜的事,火药之面世,也是你诸多学问中的一项罢了,朕分得清主次的。”
武皇后冷静在一旁为他磨墨,美眸一眨不眨盯着他的脸庞。
“有,并且其威之盛,大大超出了朕的估计。”
招了招手,李治沉声道:“来人,拿纸笔来。”
获得了火药的秘方,又让李钦载多造了几个超等大炮仗,李治带着它们仓促登上御辇回长安了。
李治的笑容垂垂敛起,俄然叹道:“皇后可曾想过,自半年前神臂弓问世,景初为我大唐做出的多少别致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