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获得一杯茶,先要倒掉一杯茶,并且获得的那杯,还不是我本来想要的……本心最是可贵,又何必画蛇添足,南辕北辙?”
辩法之会,对方没有脱手,主理之人,又岂能动粗。
“这个……或是他们修持不敷,定力不敷而至。”
“我……我……”
“我叫赵初心。”
“照如初心……好名字。”
“如有一珍,此物有人说实在不虚,普告世人。可说此话那人,本身也未见过摸过,便笃笃如凿,传之如有,那么我问诸位,此人是个甚么人?”
这悄悄一笑,却如一撞钟重锤,狠狠落在普善的心头,令他的心蓦地一收。
那人嘴角漾起一丝弧度。
来人问道。
若能劝得此人,或者以威势压之,令其降服,将来也只是一段嘉话。
即便此人是个外道,只要对方没有先脱手,他就要尽量以理服人。
呈现本日的环境,并不在他的料想当中。
普善咬了咬牙,心中已是急了。
“中间信心满满而来,我又岂能只言片语而动。便如一杯清茶,已自斟满,又如何倒的出来?中间若想了悟我小西天真意,何妨自去其水,留一空杯,当以虚容包满之心,体悟真法,则必有所得。”
年纪不过二三十许,一双湛然双目却沉渊似海,与其对视间,普善的心头不由一悸。
“不错。”
“我是谁并不首要。”
又是一阵骚动。
心中如一道轰隆电光。
能当庭布法,辩论恰是他的善于。
何况,天人万人之眼会聚。
普善心中悄悄一紧,俄然否定了对方是同门的设法。
而来的那人,却呵呵笑了。
盛事办成衰事,归去必有非难。
普善已欲勃但是起,但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敢问大师,小西天让世人供奉瞻拜,世人又获得了甚么?”
半晌之间,赵国公主已经转手,抱在来人的怀中。
“你叫甚么名字?”
“哦?那豪情好。”
“这……”
这话他不敢认,可又无从驳。
普善和中间几位大师的神采阴晴不定,不好对一个女童当众生机。
说罢悄悄一顿,环顾当场。
“本日是来论法的,天下人天下眼,当摒弃身份流派。若我被大师压服,小西天度人之法,必令众生更加佩服,我也不介怀改换门庭,入了你这佛门。”
普善尽量不使语音颤抖。
“你是何人?”
但内疚的神采稍纵即逝,旋而又抬起如玉般晶莹的小脸,倔强地环顾诸人,也迎向那人的目光。
而面对普善的不善目光,来人却毫无惧意。
若真想脱手,今后有的是机遇!
来人挑衅般地扬起了眉毛。
“我的茶和你的茶倒是分歧的。”
心中俄然有些害臊,低下头去。
“施主不知有何疑虑,可当众讲出,我或许也能辩答一二。”
听到来人发问,四下又是一阵微微熙攘,但百千万人,当中或有民气有所疑,却顾虑地望向台上小西天的三位大师,和大师们身后耸峙如石的数十位教众妙手,不敢出声。
普善定了定神,细观此人。
那目光,不言已自问。
女童启开小嘴,悄悄答道。
可说好的法会辩法,众目睽睽之下,他总不好起家直接脱手。
顿了一顿,复又言到。
又等了半晌,那人这才转回双眼,灼灼盯向普善。
偎在来人怀中,扑闪着细细的睫毛,仰首张望,敬爱更多过斑斓。
“你!”
“照如初心……赵茹……初心!”
“奉我小西天,能得正法,能得神通,能获摆脱,体大安闲。”
可眼下并不乏挽救之法。
“莫非不是吗,如许的人,就是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