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姨娘挑了挑眉毛,还是硬压下心中的肝火,毕竟身份上比夫人矮了一头,不好明着抢人。翟姨娘心知夫人想借着这事儿做垡子,她扫了一眼跪着的友贵家的一家人,冷哼了一声,就凭这一家子劣等的仆人,也想扳倒她的人?如果黄茂惹了别人还不好说,惹了这没根没基的厨娘一家有甚么打紧!
夫人嘲笑一声缓缓道:“你带归去严加管束?这府里甚么时候由一个姨娘掌家了?我晓得,这黄茂是你跟前黄妈的儿子。但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即便是你的亲信,也不能寻这个私交。我既然是管着府里的事件,自当行端坐正,不让老爷为后院的事儿烦心,更不能让外头的人说府里的不是。以是这事儿我还得审个明白。”
翟姨娘换了一副笑容,“夫人说的是,这府里的事儿当然都由您掌管。奴家进府这么多年了,自是明白府里的端方。再说奴家也不是方向本身人,如果黄茂他们几个犯了府里的端方,任凭您措置。不过,黄妈跟了奴家这么久,她儿子的品性/奴家也略知一二,怎地几个小子就跟个厨房里的丫头动起手来了?您不感觉希奇吗?并且一个个的还都挂了彩,那脑袋都成血葫芦了,看着怪吓人的。我看这丫头囫囵个的可没伤到哪儿。”
正闹得不成开交之际,翟姨娘带着黄妈仓促走了出去。翟姨娘一身蜜腊黄五彩绣花圆领褙子,头上也金光灿灿,打扮的非常繁华妖娆,向夫人见礼后款款道:“夫人息怒,都是奴家没有管好底下的人,让他们惹出这等有辱家声的事儿。奴家这就把这几个刁奴带归去严加管束。”
翟姨娘复又向夫人一拜,“夫人,奴家方才在内里也听到只言片语,听黄茂说,启事是外厨房的早餐,这丫头将黑面馒头和见不着米粒的粥当作早餐分给他们几个,这才起了胶葛。奴家倒是感觉,几个主子辩论打斗不算甚么大事儿,但是外厨房剥削油水的事儿可要好好查一查。一来府里早就有规定,一应的饭食都有定量,如何就敢以次充好,偷工减料呢?二来,如果传了出去,说我们御史府苛待下人,连饭食都不管饱,岂不是有损老爷的清誉。老爷指责下来是小,如果让我们老爷丢了颜面那才是天大的事儿。”
赵大玲还是不言声,只把头压得更低。友贵家的恨铁不成钢地偷偷在她胳膊上掐了一把,心中暗骂:死丫头电影,刚才在内里还说不让老娘说话,都由你来讲,如何这会儿成了据嘴儿的葫芦。
赵大玲忍不住偷偷翻了个白眼,这就是小孩子有样学样,跟着友贵家的学不来斯文。但愿夫人就当小孩子童言无忌吧。
没等夫人发话,黄茂就开端喊冤,“主子冤枉。夫人明鉴,主子们就是长了几个脑袋也不敢在府里肇事儿。主子几个是去外厨房领早餐,因大玲子给我们的馒头粗黑,米粥更是清汤寡水见不到几粒米,忍不住扣问了一下,谁知大玲子恼羞成怒,呵叱主子说:爱吃不吃,不吃就滚。还抡起门栓追打我们,当时就把我的脑袋翻开了花。”黄茂指着本身的脑袋给夫人看,“您瞧瞧,血都糊住眼了。另有那友贵家的返来非论青红皂白挠了我个满脸花,肉皮儿都挠烂了。”
“这……”大柱子一时语塞,忍不住又恶狠狠地重申了一遍,“你们都不是好人,一群狗不吃的杂碎,你们就是欺负我姐!”
黄茂扭头对着大柱子,“柱子兄弟,这话可不能乱讲的,你瞥见我们欺负你姐了?你跑出去的时候,我们但是刚出去,当时候,你姐还没给我们拿早餐咧。”
夫人将视野掉向一向低头不语的赵大玲,“赵大玲,他们说的但是失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