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玲眼睁睁地看着长生走到内里的雪地里,背对着她。她张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赵大玲晓得,就友贵家的阿谁大嗓门,早上的话长生必定是闻声了。他那么敏感高傲,她不知如何去安抚他。无法的实际,最卑贱寒微的身份,让统统能说出口的话都成了多余。
赵大玲支支吾吾,“我去找大萍子和大兰子玩去了。”
赵大玲在屋里架上炭炉,将明天要做的玫瑰香脂膏的质料放进铜锅里。没有了长生的伴随,柴房里阴冷难耐,雪花从小窗户那边灌出去,落在地上都没有化。她们娘仨儿睡的土炕内里是掏空的,与外厨房的大灶相连,夜里还能引些热气过来,而这个柴房倒是一点儿热乎气儿都没有。
“娘,你别这么说长生。”赵大玲不满地小声道:“人家本来也不是干这粗使活计的,现现在他每天劈柴担水,活儿一点儿也少干,哪儿像你说得那么不堪。”
友贵家的叹了口气,“娘当然晓得他对我们有恩。当初你爹也是府里的一号人物,老爷都夸他仁义,这‘知恩图报’几个字娘也晓得。只是现在你爹不在了,我们孤儿寡母的经不住闲言碎语。特别是你一个女人家,出出进进地跟个后生打头碰脸,说谈笑笑的,即便你们明净,也难保不被别人看扁。如果让人说三道四,传出些风言风语来,你说,你今后嫁给谁去?”
“不消了娘,我每天内院外院地穿越,这点儿路不算甚么,栖霞阁离我们这里也近,过了角门就到了。你让柱子早点儿睡吧。我画了花腔儿一会儿就返来。”赵大玲裹紧身上的衣服,走到屋外。
一整天长生都躲着赵大玲。中午赵大玲返来,他拎上木桶去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