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环将她带到了花圃,恰是秋高气爽的时节,菊花盛开,一园子的姹紫嫣红,各色菊花竞相开放,艳黄浓紫,摇摆生姿。凉亭里已经有几位官家蜜斯,三三两两或赏菊,或喝茶闲谈。御史府的几位蜜斯都在,三蜜斯柳惜妍永久是人群中最惹眼的阿谁,一身海棠红绣鸢尾花的锦衣,更加显得她艳光四射,卓尔不群。
统统人都吃惊地重新打量起赵大玲来,没想到这个面貌清丽,穿着素雅的女子竟然就是这一阵子都城中传得沸沸扬扬的玉阳真人新收的关门弟子,更没想到的是这个备受大师群情与存眷的人竟然只是个扫地丫环。
赵大玲细心比较了一下,这位少女仙姿佚貌,三蜜斯明眸皓齿,若单论面貌,二人天然是各有千秋,不分高低。但是她身上那份雍容高华的气度和清冷哀伤的神韵倒是三蜜斯所没有的,如此显得三蜜斯固然也斑斓,倒是小家碧玉的斑斓,也就略逊了一筹。
萧晚衣浅笑道:“闲云公子亲身下的请柬,我怎会不来。”
柳惜慈眼里嗖嗖地往外飞小刀子,三蜜斯柳惜妍不动声色地过来捏了捏赵大玲的手,赵大玲会心,跟她走到一旁的花圃处赏菊。
赵大玲见盟友受辱,当下挺身而出,微微一笑道:“我俄然想起一件事来,记不大清了,借本日的机遇向大师就教就教。”
一个扫地丫头竟然列席御史府的诗会,世人面面相觑,五蜜斯谨慎翼翼地看了二蜜斯一眼,声如蚊呐道:“几日前,她被玉阳真人看中,收为弟子。”
半炷香的时候后,三蜜斯揭下脸上的面膜。世人看她脸上的皮肤比刚才更加细致白净,吹弹可破。恰是花一样的年纪,没有不爱美的,因而大师围着三蜜斯会商起了养颜之道,这回轮到二蜜斯被晾在了一旁,她气呼呼地看着被世人包抄的三蜜斯,曾多少时,这个比她小两个月的庶女只是不起眼的烘托,本日竟然大出风头,柳惜慈在人群前面冷哼道:“果然是舞姬的女儿,只会在容色高低工夫,行狐媚之事!”声音不小不大,刚好让在场的人都听到。
萧晚衣见赵大玲应对得体,全然不似一个见地粗鄙的丫环,微微一怔下点头笑笑不再多言。二蜜斯懒得为赵大玲先容其别人,感觉她也不配晓得众位闺秀的芳名,自顾自地拉着萧晚衣谈天去了。赵大玲被世人晾在一旁,面上保持着如常的笑意,但多多极少还是有些难堪。三蜜斯适时地拿出花容堂新做出的蚕丝面膜送给世人,几位闺秀都觉到手中的面膜精美又风趣,氛围一下子热烈开来。
这类震惊民气的美让一众少女已经没有了妒忌之心,只剩下如高山仰止般的佩服和赞叹。三蜜斯一贯自大仙颜,现在也不由失神叹道:“我本日才知何为绝代才子,倾城之姿。”
赵大玲心中奇特,固然也晓得二蜜斯夙来看她不扎眼,但也不至于当着旁人的面就目露凶光吧。待细心一看,赵大玲终究明白过来,这是两小我撞衫了。柳惜慈穿戴一身淡紫色绣五彩菊斑纹的锦衣,内里也是月红色的裙子,裙摆上缀着米珠和水晶,头上一支鎏金紫英簪子并几朵紫水晶的珠花,整小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繁华富丽。本来这身打扮非常精美,但是五彩菊斑纹的锦衣跟赵大玲身上只绣着银线竹叶的衣裳一比却多了几分夸大俗气,衬得那淡紫色也暗沉沉的不透亮。特别赵大玲头上只要一支莲花木簪,脸上未施粉黛,透出清袅超脱的气韵,反倒显得柳惜慈头上的金簪与珠花多余了普通,脸上的绯色胭脂也生生压得她老了几岁似的。
柳惜慈自发脸上有光,笑容中也带上了对劲之色,挽了萧晚衣的手臂,甚是亲热,“若馨和柔萱她们几个也到了,我本日备下了菊花酒和菊花糕,恰好一边赏菊一边玩乐,也算不孤负了这春季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