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带冷酷的声音在空寂的军帐大营中显得更加清楚。宫佳南曦并不接话,她好似已经完整忽视了唐墨的存在,全数的心机都在那张薄弱的国书上。唐墨也没有再说下去的意义,垂了视线悄悄吹开浮在茶汤上的茶叶,清澈的茶汤压在唇齿间,香气四溢。
抬眸的刹时,现在澎湃而来的难过情感却再也催不下半滴眼泪。宫佳南曦淡然的望着桌案上的杯盏,倾国的面庞里是死普通的沉寂。
“两朝元老,对先帝也算是忠心耿耿。就这么俄然暴毙,朝廷竟然也没有再给出个详细的说法。”
南曦揉揉酸痛的太阳穴,眼底的不忍神采却更加清楚。那些人,多数是为北周鞠躬尽瘁的老臣。乃至不乏一批方才升任宦海的青年豪杰。还将来得及大展雄图,将心中的抱负变成实际,便被那老贼扣上莫须有的罪名正法。平白染了一丝冤魂。
宫佳南曦眉心一动,下一刻庞大的目光便朝着唐墨探过来。她印象里的唐墨是个温润如玉的男人,儒雅的面上永久浸着三分笑容,温暖如三月东风。只是这一刻他眸子里的果断神采,他浑身披收回的冰寒气味,都让南曦感觉那么陌生。仿佛面前这小我早已经不是跟她一起长大的阿谁唐墨。
“我北周的有才有志之士得不到重用,反而让那些趋炎附势的小人掌控朝堂。现在看起来,宫宇确切没有做太多侵害北周好处之事。但是照这么生长下去,北周迟早会亡在他手里。”
将国书重新放回盒子里,宫佳南曦合了眼抬头靠在太师椅的椅背上,倦怠的神采从她年青光亮的面上闪现出来,都雅的眉眼之前也尽是愁绪。撤除以镇国公唐鸿为首的,最后就被宫宇老贼毒害死的忠臣,现在又有一批忠于先帝的“乱党余孽”被宫宇拉出来杀一儆百。
“中书令李铭李大人,半月前染了怪病暴毙。”小巧的茶杯握在手中,唐墨半眯着双眸,手里的茶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茶杯的边沿。他看着宫佳南曦,本来的温润神采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