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南风国国主罹渊膝下有两个正统皇子,一个是贵妃之子,一个是廖夫人所生。贵妃之子固然草包,但其母家几近把持了南风国大半朝政。廖夫人虽出身不高,但南风国二皇子的贤明是出了名的。如果将来梦挽歌要争皇位,单凭已故的懿媃皇后之子远远不敷。
“你瞧我这记性,是这边,是这边……”他一边嘟囔,脚下已经换了方向。
梦挽歌的方向感极好,等闲不会搞错方向。并且单凭他这副脾气,现在却思疑本身的第一认识服从了南曦的话,明显是极其不普通的。
宫佳南曦抬了抬下巴,指的倒是偏左一些的方向。梦挽歌看着她严厉的神情微微一愣,随即一拍脑门,暴露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笑意爬满水亮的眼眸,浅浅的酒涡又浮上唇角。
“你都没事,我一大男人又怎会感觉累,要谈甚么现在便可。”
“你如果感觉累,便先回营帐歇息吧。明日我们再谈。”
宫佳南曦不接话,唐墨也只是一副事不关己的神采站着。寂静了半晌,一种奇特的氛围在他们三人之间伸展开来。
震天的喊声里,将士们恭恭敬敬的朝宫佳南曦跪下去。一众的庄严神情却让她莫名多了几分陌生的情感。马蹄踏过中心让开的空缺处,梦挽歌与唐墨掉队半个马身,一左一右并列宫佳南曦身后。银红色的披风翻舞,唐墨抬了头去看斜火线的刚毅背影,唇角沁了一丝欣喜情感。
他们在废村住下的三日,有探子来报,青国的军队已经全数在楠属三郡集结结束。唐墨早就复苏过来,毕竟年青,身子根柢还算健壮,只要再调度几日便无大碍。
自古女子多以荏弱示人,对宫佳南曦这位新帝钦点的主帅,即便贵为一国公主,可毕竟也是女儿身。现在这一仗让南曦在军中立了威,也无疑给了那些质疑她才气的人一记猛拳。
倘若先帝与父亲在天有灵,见曦儿现在的模样,大略也不会过分担忧了。
就算罹渊执意将皇位传给他,满朝文武也一定肯等闲臣服。到时候罹渊一去,还是留了个烂摊子给梦挽歌清算。俊眸里闪过一丝怠倦,乌黑的夜幕里,梦挽歌揉揉胀痛的太阳穴。他倒是真的但愿一辈子留在宫佳南曦身边做个智囊,兵戈的时候上去摇个旗吶个喊,出出主张甚么的。没有战役的时候就厚着脸皮吃皇粮,归正宫家家大业大,天然也不差这一点。
见二人的背影越行越远,梦挽歌心口竟然有些不舒畅。他不清楚本身是如何了,越来越不受控的心机,以及越来越难袒护的实在。苦着脸揉揉憋闷的胸腔,梦挽歌非常无法的叹了口气,赶紧抬脚去追。
想他十几岁就在江湖上混,蒙骗晃人的本领他梦挽歌敢说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现在竟然被宫佳南曦这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给摆了一道。梦挽歌瞪大了眼睛,却也不好发作甚么。只怪本身这几日走神走得太用心,竟然连宫佳南曦起了狐疑也未曾发觉。
往前走了两步,梦挽歌的笑容生硬在面上。他转过甚,却见宫佳南曦与唐墨还站在原地,正一副切磋的模样看着本身。心下暗道了声不好,这个时候却也只能强撑着笑容。酒涡更加的深,美眸里光彩流转,在宫佳南曦眼中倒是欲盖弥彰。如果没甚么事儿,打死她都不信梦挽歌能笑的这么假。
下了马,将手里的缰绳交给一旁候着的马夫,宫佳南曦解开身上的披风搭在臂弯处。正欲往营帐里走去,昂首却瞥见梦挽歌一副如有所思的模样,心机全然不知飘到那里去了。
梦挽歌一时候没反应过来,唐墨也已经随宫佳南曦分开了。而他们所去的方向,清楚就是本身刚才筹办去的。刹时明白过来,梦挽歌一张都雅的娃娃脸上阴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