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柄听了茅峥的话，一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而灵蕴嘴角也是闪现出一丝苦笑，似是嘲笑茅峥，也似嘲笑本身。
“我以为我经历的统统都是真的，统统都没有半点子虚。”茅峥回道。
“无妨，无妨。小友见地高超，是贫道陋劣了。”灵蕴勉强堆出一个笑容说道。
“灵柄师弟，你失态了。”茅集沉郁的喊话声传了过来，打断了灵柄的话语。
灵柄侧头看了茅集一眼，只见茅集嘴巴微微张合，一道秘音便传到了他的耳朵里“情深不寿，无情不老。灵柄师弟可不要因为一时打动，就坏了道行呀。”灵柄听了茅集的话，忍了忍，定下了心，便不再说话了。
灵柄气结，没有考虑就张口说道：“你晓得甚么？你觉得你见到的都是真的吗？我奉告……”
先前有甚么筹算，灵柄早已经健忘了，他想收茅峥为徒也是至心实意，不然也就不会把三样宝贝拿出来了。如果只是逛逛情势，被回绝了也没有甚么大不了的。但是拿出了诚意还是被回绝，灵柄就非常不能接管了。
灵柄本来也只是像灵蕴一样，拉拢一下茅峥，好让他今后对茅山派戴德戴德。但是听了茅峥说的话，他以为茅峥已经看破了人间的虚妄，从而一心对峙心中的自我，而对峙自我，这就是道家修真的第一步。而灵柄修道，便就只修一个自我。
“入于玄冥之境，独存独化，万物和我一体，天下与我同心。到当时，品物游亨，谁为停滞？千变万化，何者非我？”
从刚才开端，茅集就一向没有说话，而是悄悄地察看着茅峥，当茅峥向灵蕴灵柄二人报歉以后，贰心中已经有了计量。
“你晓得就好。刚才两位师弟，向你揭示了他们以为是真的东西。不管是欢愉，不管是长生久视获得万福，你都不感觉对。那你心中以为，甚么是真的呢？”茅集说道。
“没有甚么可报歉的，你感觉对，就做去好了。迟早有一天，你会明白，我才是对的。”灵柄冷冰冰地说道。
“而凡有灵性之品物，都有回归于大道的本性。只是有的一出世就已经顿悟，有的终其平生，也没半点觉醒。
“我传闻过，这是庄子在《齐物论》中所描画的至高境地。”茅峥回道。
“先贤谭峭谭景升有言：‘顺为凡，逆为仙。’道化生为虚，方有天下。虚无化神，生血气，方有品物庞大。品物之类，都是凡俗。无情有情，都是一样的。
“无妨，无妨，明天只是以道会友，我没有收徒的意义。茅小友你可晓得吗？你刚才那几番话，连破灵蕴师弟的真假之境，和灵柄师弟的为我之境，已经有了大道的端倪。我只想晓得，你小小年纪能有多大的悟性。”茅集抬手止住灵蕴，然后盯着茅峥缓缓说道。
“身为凡俗品物，则有太多的别离，有大有小，有强有若，有贵有贱。但当回归于大道以后，另有这些别离吗？甚么你我，甚么表里，甚么凹凸贵贱，统统都是一样的。
灵蕴听到茅集要讲授玄冥之境，一时心中惊奇，赶紧说道：“茅小友还不快向掌教真人行拜师大礼？玄冥之境乃是我道家的大境地，非天师入室弟子，是不会传授的。掌门师兄这是成心要收你为弟子呀。”
“茅小友不必介怀，我们都是修道之人，最重视的就是心性，但是未成大道，七情六欲还是免不了的。两位师弟也是因为对你是太体贴，才会有了喜悲的。”茅集笑容可掬地说道。
“统统都是真的，甚么都不是子虚的。哈哈，小友还真是真脾气呀。不太小友可曾听过玄冥之境吗？”茅集说道。
“修真者，先修本身一身，待肉身大成，则化神炼虚，重归于无形之大道。这就是逆仙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