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便利玩耍,她脱去繁复的女孩装束,换成一身男儿衣衫,于后背悬一只小弓,手上拿弹弓,逢鸟雀便射,扰得林中鸟不得安生。当然,如果碰上知了,她还要射下几只打牙祭。
而秦元君虽为男人,但气质文弱,令其男人气减了三分,可恰是这三分,和爷们气味的温良辰诡异地合拍,二人站在一起,像是一对亲兄弟。
和郡王妃口中所提的秦宸佑,便是和郡王府的嫡宗子,温良辰也知此人,她转头望向公子堆,见一名约莫十岁摆布的少年站了出来。
他行动极慢,就这般悠悠而来,微垂着头,低眉顺目,温良辰皱了皱眉,这神态,仿佛和她那位脆弱的父亲,有那么几分类似。
仅仅只要一瞬,他又重回本来的模样,眼神清澈如镜,唇角带着温和的笑意,自有一股说不出和婉。
温良辰被放逐至庄子,如同老虎入驻丛林,顺利成为一个欢愉的……小野人。
这位四表哥,和其他三位表哥气质差异,也能够说,乃至是别具一格。
“哦?你竟然说了。”襄城公主眉毛一挑,暴露惊容,声音倒是带着股打趣的意味,“良辰尚且年幼,我可舍不得,你且死了心罢。”
按理说,温良辰比秦宸佑年幼,合该温良辰先行见面礼,秦宸佑不明以是,但还是照着母亲的叮咛,依言来到她的面前。
他睁着一双大眼,心中乱如线团,良辰……良辰不是表弟么?
闻声此话,秦宸佑面上一窘,带了几分不美意义,忙摇了点头。
二舅实在本不是二舅,和郡王排行老七,理应是七舅,但因温良辰未生于皇宫中,在宫外,想如何称呼都随她,为表示亲热,温良辰一向称呼和郡王为二舅。
至于她的大娘舅,天然是当今东宫太子。
至于抄经……嗯,那是度假返来以后的事。
“好了,好了,倒将你其他表哥晾在一边了,你们都出来见见良辰。”
话已至此,襄城公主自当放人,传身边嬷嬷备礼。
“你们相互见过了,此后便要好生相处。”襄城公主朝着和郡王妃使了个眼色,和郡王妃当即端了身子,嘴角带笑道。
温良辰愣了半晌,见母亲没有解释之意,反而还暴露一脸调笑模样,当下也不戳破,学着他的行动,似模似样地回了一礼道:“宸佑表哥。”
不过,能赶在第一时候便前来拜访的,除了本身的亲二舅家,还能有谁。
温良辰出世后,和郡王便向襄城公主提出娃娃亲,当时恰逢就藩,襄城公主舍不得兄长,心中疼惜,未曾多想,便随口应了下来,没想到和郡王府竟当了真。
因承诺老太太将阿白送至庄上,襄城公骨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顺了女儿的意,百口一道去庄子送行,趁便放风散心。
襄城公主心中迷惑,问道:“那是为何?”
鱼肠似懂非懂,直至某日半夜梦回,方从梦中惊觉:女人这是变了法儿说她胖呢!
比及姑嫂二人笑闹结束后,该是时候散了,襄城公主作势挽留,和郡王妃却婉拒道:“今儿是我冒昧,来拜访前未提早告之,不劳烦皇妹摆饭,我和这几个猴儿还要再住些光阴,此后自有机遇叨扰。”
少年着红衣玄纹交领曳撒,玄色束腰,背脊挺直如白杨树,法度妥当,他端着一张严厉脸,哈腰下去拱礼:“见过良辰表弟。”
秦宸佑目光炯炯,自是将她行动支出眼中,他微微皱眉,感觉这位“表弟”仿佛过分荏弱,心中倒是有些不喜。
“良辰表弟。”
温良辰手执一书,点头晃脑道:“非也非也,鱼肠为人间极细之匕首,可藏置于鱼腹中,乃古时名剑也!岂能与俗食比拟?”
全不似那诗中之言,“安南远进红鹦鹉,色似桃花语似人。文章辩慧皆如此,笼槛何年出得身?”,老太太的鹦鹉,既不聪明也不喜人,该死被拔成秃毛公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