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想了想:“也好,听了戏该就上席了,下午你们就凑起来打吊牌双陆的,也过得风趣些。”
说了会儿话,太夫人又差了婆子来传话。一行人又回到了宴息处,父亲已经不在那边了,锦朝见太夫人的神采还算平和,暗想两人聊得还算镇静吧,能和祖家好好处好干系,对父亲也有裨益,何况顾五爷还娶了长兴候的嫡女……
叶限笑着道:“不过是猎奇罢了。这儿看戏也无聊,不如去找你父亲牵了马出去玩。”
统统人的目光又落在阿谁少年人身上,他身上穿的直裰用的是暗绣,能看到模糊浮动的银色刺绣,身量清癯苗条,一张脸却比女子还美,面如冠玉,唇红齿白,头上簪着竹节纹玉簪,背手静站在少年身后,北风吹起他的衣袂腰带,四周又应有寒梅暗香浮动,一时候风韵无双。
三人和太夫人说话,世人的目光又止不住落在那少年身上,他竟然就是长兴候的宗子!岂不是这里最权贵的一个,难怪太夫人先容时特地把他放在前面。只是长兴候是武将,却如何生出这么个容颜秀美堪比女子,翩翩的乱世佳公子呢。说他是武将的爱子,倒不如说像是书香家世的宗子。
顾澜仍然不断念,如果能和长兴候世子混个脸熟,对她来讲帮忙太大了。
太夫人对顾锦潇说:“……你带着你弟弟和表舅去处处看看也好,找护院跟着,千万不能出甚么不对。”顾锦潇最为年长,并且已经中了举人。
看戏的人都看畴昔,说话的是一个穿戴宝蓝色团斑纹直裰的少年。他身后另有两人,一个是穿仙鹤纹直裰的束发男人。一个穿天青色玄纹直裰的少年人。
太夫人又招顾澜去:“你父亲说你女红非常不错,为人亲和,我看也是妙人儿。可说了婚事了?”
固然谁都不晓得,长兴候的嫡女如何会看上他!
太夫人便说:“我们澜姐儿天然要挑个好的,我也替你留意着,怜姐儿已经说亲了,说的是文渊阁大学士姚大人的嫡子,大师倒是都夸我说了门好婚事!”文渊阁大学士,那就是书香家世了,公然是门好婚事。
顾锦潇与顾锦贤和她说了几句话,顾澜仿佛成心想和叶限说话,他却只是嗯了声便不再理睬。
“……母亲,刚才五弟妇差人来讲,戏台子那边已经好了。您看,是不是现在就畴昔?”
顾锦朝听到这话却感觉迷惑,在自家府里走着,为甚么还要护院跟着。
但是这些都是几年以后才产生的,现在当今皇上龙体安乐,这些混乱的朝政也要比及万积年去了……
澜姐儿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很有些拘束了。
“这是老二家的宗子潇哥儿。”太夫人指阿谁束发男人,最后才拍了拍她拉住的少年:“这是老五家的宗子贤哥儿。”四人一一行了礼,太夫人又简朴先容了顾锦朝等人。
顾澜声音温和:“你是没见过她更短长的时候。”
三人说着就走了。顾怜有些不满,大哥二哥也没陪她说多久的话,气呼呼的坐下来,随便问顾澜:“你那长姐真的那样打过丫头?”
顾锦贤拍拍他的手:“这隆隆寒冬的,娘舅已经春困上了,到了春季,可不知该如何办了!”
顾澜的笑容都生硬了。
锦朝天然笑道:“祖母包涵了,幼年恶劣不懂事罢了。”
这个长兴候家她非常熟谙!陈三爷师从张居廉,乃是文臣中的俊彦,向来和长兴候等人水火不相容。厥后张居廉一度把持朝政,也是长兴候用兵权压抑着他。乃至陈三爷的死,也和长兴候有密不成分的干系。
顾锦潇皱了皱眉,道:“刚才祖母说是四叔的长女……那就是顾锦朝了。”
一行人又去了戏台子,顾家请了芳坞社的梨园子唱戏,早就修好的戏台子又新安插了一番,描红画金的非常喜庆。那边五夫人正等着他们,长兴候家的嫡女,穿戴绛红色缠枝纹褙子,牙红色挑线裙子,人显得清丽又苗条。五夫人请他们都入坐了,把册子给太夫人让她点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