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静秋神采一白，怔怔地看向宋妙华。
她倒是没想到这层，想了想，宋妙华低声说：“阿谁时候顾锦荣才4、五岁，他能记得住吗？”
不过陈婆子这事太巧了，也不晓得是不是顾锦朝给她下的套，这个大蜜斯实在不能小觑。
宋妙华笑着点头：“恰好相反，我只是想让你甚么都不做。统统都由我来。”rs
杜静秋吸了口气，杏仁的苦味逐步泛上来。
陈婆子说：“您不晓得，她和玉屏一起去给翠屏收的尸，这事她记得格外清楚。她和他们家的人都说过，又当作闲话讲给三姑六婆的听，那一带的妇人多少都晓得……”
陈婆子连声应是，想了想才说：“这两个丫头，都是夫人赐给云姨娘使唤的。二人对云姨娘也是用心，死的阿谁翠屏更是对云姨娘忠心耿耿，那婆子说安胎药和催产药是分了放在小厨房的两个木柜里。如果不是有人把药换了，是不成能拿错的。云姨娘有身以后，夫人常去看她，也会到小厨房看云姨娘吃的菜……”
她想定了主张以后，才问陈婆子：“那老妪放出府算六十，现在也快七十了，她还能记得这么清楚？”
实在当年不是没有人思疑过纪氏，这两个丫头都是纪氏给云姨娘的，她们做的这事，说不定就是纪氏授意……起码当时顾德昭就是这么猜想的。只是当时他对纪氏另有情义，固然思疑，却向来没有说过，但是两人却越来越冷淡。到现在顾德昭除了在纪氏病发的时候，都不踏入斜霄院中。
顾澜晓得母亲是非常心动的，不然也不会赏了陈婆子这么多银子封口。
宋妙华见陈婆子的神情，就晓得这事非常可托。她想了想说：“阿谁没死的……叫玉屏的丫头，她为何当时没给老爷说？”
等陈婆子退下后，顾澜立即拉住宋姨娘的手：“母亲，这但是个极佳的机遇啊……如果能把云姨娘的死揭暴露来，父亲必定更嫌弃纪氏了！”
“姨娘应当还记得吧，多年前云姨娘死很多惨，一天一夜那孩子都没生下来。最后孩子好不轻易落地了，一看都已经被脐带缠死了，云姨娘又血崩而亡。老爷悲伤了这么多年，到现在都还忘不了，我们那位罗姨娘，要不是长得实在想云姨娘，老爷又如何会收了她。”
杜静秋笑笑，垂下眼看宋妙华带来的干果。手指拨了拨，挑了一颗杏仁儿放入嘴中。
没有管事婆子当，有银子也不错！李婆子这么一想，便心对劲足地行了礼辞职了。
宋妙华看她面色踌躇，向巧薇点了头道：“给陈婆子包五十两银子送到她那儿去。”
巧薇很快就筹办好了一大盒六格的各式的干果，又备了好几盘糕点。跟在宋妙华身后往桐若楼去。桐若楼在翠渲院中间，是一座二层的木楼，旁侧有凉亭，另一边是耳房，没有东、西配房，只要南侧的一个倒座房。郭姨娘住楼上，她喜好平静。桐若楼旁种了几株毛泡桐，花刚开过不久，树荫如盖。
陈婆子叹了口气：“玉屏本来是夫人身边的丫头，一向是服侍当时年幼的大少爷，对夫人的交谊很深，并且她又如何敢把夫人供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翠屏被打死了……奴婢想着，如果能把这个玉屏找到，许她些好处，指不定能把当年的事说出来……”
杜静秋握紧了手，嘴唇动了动，过了好久才道：“姨娘，为甚么要提这个……”
“看到漪姐儿，我就想起当初的云姨娘。倒是怪了，漪姐儿的脾气和云姨娘还真有几分类似，一样的暖和沉寂……”宋妙华一边说，一边看着杜静秋的眼睛。
顾漪越大，长得就越来越不像她，性子也变得非常沉默。她远远地看着顾漪，只感觉像不是本身生的一样。两人十天半月都说不上一句话，有的时候她想顾漪了，还要悄悄的去倚竹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