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瞧着一脸期盼的郑嬷嬷,暴露了一丝浅笑,“昔日不知嬷嬷忠心,多有获咎,还请嬷嬷不要见怪的好。”她要拿到银子,就要有人帮手,郑嬷嬷和她背后的人,恰好一用。
“竟是如许……”
“郡主……雷霆不过是一介草寇,许大人对郡主一往情深,才是郡主的良配,郡主有朝一日如果能与许大人在一处,老奴也就死而无憾了。”
泛着金色光芒暗刻着龙凤呈祥纹样的剪刀一剪一剪的将大红色的婴儿服铰碎,那怕铰刀铰到了手指,流了血,都没有停止行动。
“靠我?”郡主嘲笑,“我一个连生孩子的资格都没有的残花败柳,留此残躯何用?何用啊!”
“郡主,老奴是瞧着您还在梦中,这才不得不提示您的,侯爷他……他八成是不想要有前朝皇室血缘的庶宗子啊……”
“您觉得,为何长公主直接带着县主进了宫?还不是为了那一批银子……可惜哀帝也来不及挖出银子带到南边去。”
“郡主,您可知这公主府的奥妙。”
“竟有此事?”
“您死而无憾的事,也太多了些。”郡主站了起来,雷霆……靠不住,儿子……她生不出,哥哥……远在他乡,母亲……存亡不知,前后摆布无依无靠,站立起来只感觉冷风从四周八方而来,如何办?除了听郑嬷嬷的又能如何办?不,她要拿到银子,她亲身交给哥哥,她要……她为甚么要交给哥哥呢?这年代,有了银子就能招兵买马,就能称霸一方,为甚么她要给别人?为甚么她总要希冀别人?
“那是因……因夫人连夜把二女人送了出去,二女人得了皇上的亲眼进了宫……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郡主又是哭又是笑,几近疯魔,“我算甚么啊,我算甚么啊!为甚么当日我不立时就死了全了名节,免获得现在成了个大笑话!大笑话!父王!父王!您说得对啊,最是无情帝王家,我们家兵败了,皇上立马就带着一群叔王伯王来吃我们家的肉喝我们家的血,现在女儿被逼着委身仇寇,竟落得连姨娘都不如的了局,女儿是金枝玉叶,是堂堂郡主啊!”郡主疲劳于地,不断地捶着地,哀哀号哭……越哭心中越凉,最后竟哭不出泪来了,坐在地上发楞。
郡主心中的悲意跟着郑嬷嬷的报告垂垂的淡了,银子……郭家富可敌国的银子,如果她得了银子……谁还敢拿她当个玩意儿?谁还敢瞧不起她……“此事,许大人晓得吗?”
“恰是,听人传说,郭家虽说城破之前已然南逃,但带走的不及家财的两成,有大笔不能带走的银子,至今还藏在郭家。”
“郡主可知郭家祖上是做甚么的?”
哥哥不晓得他们要让她委身仇寇吗?许大人不晓得她受尽屈辱吗?她能希冀谁?她只能希冀本身……
“许大人……他?呵呵呵……他现下不也是每日求见新贵,求着新朝信了大康已然归顺,绝无反意,不要攻打吗?”
“您是说县主晓得银子在那里?”
“郡主,今个儿您既如许说了,有句话,老奴不得不说。”
“郡主,不管您信不信,老奴的内心只要晋王一脉才是正统。”
“郡主,您又说气话了。”
“您说吧。”
她现下站住了,没跌倒,她本身个儿也能站住!
“许大人是个有弘愿向的啊……他说……大病愈国,端赖郡主一人啊。”
“此事京中人尽皆知,郡主身在晋地,这才不晓。”
“这么说侯爷选公主府是……”公主府说是公主府,实则是公主府郭家,两家有一墙之隔,郭家的那一边至今虽说是归了侯府,但因侯府人丁少,一向空置着,传闻是给子孙留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