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玉同徐时别离带队从摆布两边包抄,两支步队如一双羽翼逐步向中间合拢,将那流匪包裹在正中。
前来叫阵的人一瞧本日竟然撞上了马千乘,回身便要跑,无法腿再快也快不过马千乘的行动,脚尖堪堪转了个方向便觉胸口一凉,缓缓低下头一瞧,一截刀尖鲜明插在胸口,那刀是从背后刺入,贯穿全部身材,来不及呼救,他便没了声气。
马千乘悄悄笑了一声,问身边的张石:“你说叛徒会有甚么了局?”
流寇已被吊了两三日,滴水未进,身上俱都是被鞭刑过后的伤口。
马千乘前几日忙于徐时之事,没有多余工夫来同他们周旋,现下徐时已走,他便有大把光阴来与世人谈天。见对方不说话,马千乘笑意更甚,他悄悄抚了抚掌心:“诸位约莫是渴了。”声音微微扬了些:“拎桶盐水来。”
徐时此生都未立室,是以膝下并无后代,秦良玉同马千乘商讨后,决定将徐时的尸首火化,而后由秦良玉送回扶风,让其落叶归根。因朝中明令制止不准火化,是以安设徐不时,秦良玉与马千乘是避过世人耳目的。
“徐大人……已经去了……”军医白着脸跪在马千乘脚下:“大人的伤,伤及动脉,失血过量……”
氛围中尽是物体燃烧后的气味,城外的火光映亮了半边天幕。
此时流匪已武装整齐从帐中鱼贯而出抵死抵挡。
“放箭!”
雨水自脸颊缓缓滴下,秦良玉身形如刃,一闪便至几人身边,手起刀落间,几人脖颈上便多出了几条红线,鲜血顺着身子缓缓滴在地上,没一会便被大雨冲刷洁净。
“都下去吧。”一向伏在床边默不出声的秦良玉这才开口说话,声音沙哑。
守城的官兵见马千乘来了,纷繁施礼,腰间挎着的长刀与铠甲碰撞,收回沉闷声响。
秦良玉睁眼,面上带了些笑意,瞧着一如既往的阴冷,她道:“届时还望徐副将替我同肖容捎上些情意给老祖宗。”
马千乘脸颊上酒涡闪现:“打发日子么。”
瞧清顿时的人是徐时后,马千乘直接从城墙上跃下,正正落在秦良玉的马边。
秦良玉忍了忍,咽下那股肝火,将马千乘推开一些间隔:“你莫要再逗弄他们了。”
顺着马千乘视野望畴昔,只见秦良玉已带小队人马先行回城,待离得近了,便能瞧见秦良玉胯下那匹头大额宽,胸廓深长的负甲桃花顿时还驮着一小我。
夜过分沉寂,徐时坐在秦良玉身边,等雨中鲜少的有了闲话家常的动机,他对身边闭目养神的秦良玉道:“今次将这伙人剿灭,我当真要回籍了,家中人得知我要归去,日日盼着,听闻家中有位老祖宗年底过寿,我再不走便赶不上了。”
马千乘悄悄拍了拍他的脸:“真是个忠心的好孩子。”话落转头叮咛狱卒:“剥了他的皮,我瞧瞧他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众大夫如蒙大赦,拎着药箱小跑着出了这压抑到喘不上气的房间。
同在屋中,此时已是坐立难安的张石见状也不敢进言,左等右等不见马千乘有增派援兵之意,狠了狠心,这才跪在马千乘身前道:“大人,内里战事狠恶,不如由部属率队前去援助。”
两方人马交兵,喊杀声震天,本来喧闹的夜被刀剑碰撞声搅碎。马千乘守在城中,天然是听到了城外的动静,只是还是漫不经心把玩着秦良玉前些日子送给他的一只做工精美的铜镜,时不时抬到脸前照一照。
覃氏如此,大师伙也都费心,现下城外流匪更加的多,有些竟同山贼结了盟,气势更加的强大,世人已在城外安营扎寨,大有不踏平石砫便不罢休之意。按说普通只想混些财帛同女人的职业流匪是不会有如此弘远的抱负的,是以这些人一瞧便是没有职业操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