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脚步顿了顿,意味深长的瞧了站在一起的马千乘同秦良玉一眼:“内里风大,快些回屋子吧。”
马千乘用力过猛,导致倒向床上的时候,直接摔到了里侧,只幸亏黑暗中朝床外爬,半途不把稳被牀单绊了一脚,身形一歪,覆上了秦良玉的身子,但听一声闷哼过后,马千乘的嘴唇紧贴在秦良玉耳畔,两具身子叠在一起,他用力眨了眨眼,尽力忽视身下柔嫩温热的触感,恐怕呈现甚么不该有的反应。
杨应龙心中迷惑未消,但也知彻夜定然一无所获,此时见马千乘面色委实算不上好,心中顾忌着他羽翼渐丰,又不想获咎了他,遂对身后代人摆了摆手:“去查旁的院子!”
马千乘不喜人服侍,是以这屋中只要他同秦良玉,上药一事,也顺理成章由他来做。他将药油倒在手心,双手交叠揉搓了一阵,有暗红色液体从他指间溢出,染了整片光亮手背。掌心搓热以后,他抚上秦良玉纤细的脚踝,边揉边道:“疼了就吱一声。”男人手劲大,他又未服侍过人,是以也不知动手是轻是重。
马千乘行动一顿,昂首瞪了她一眼:“疼了?”不待秦良玉点头,又没好气道:“扭的时候想甚么去了?忍着!”
杨应龙的面色这才和缓了些,深沉的应了一声。
马千乘这些年在疆场摸爬滚打,举手投足间自有威仪,眼下不过是语气极其平常的一句话,听在秦良玉耳中竟有种军命难违的错觉。
杨应龙生性多疑,此时眉眼间亦带着不信赖,口中没甚么诚意的解释道:“我怕那刺客在你房中威胁于你,你不会怪叔父吧?”
马千乘这才真正寒下脸将她打横抱起,发觉出她又有挣扎之意,面无神采盯着她:“再动我就把你扔湖里去。”
秦良玉脚勾住房檐,倒垂而下,一手揽住柱子,翻身落地时不把稳扭到了脚,强忍疼痛在房屋之间盘跚着穿越,眨眼便攀上了那棵槐树,缓慢朝宣慰司外跑去。今晚杨应龙的说话内容如果泄漏出去便是死路一条,是以必将派重兵追逐秦良玉,刚巧她脚又受了伤,因而这一起逃的非常艰苦。
床边散落着一地的衣衫,秦良玉捂紧被子朝床内靠了靠,脸上带着尴尬。身前的马千乘面色也不好,手尚下认识的护着秦良玉的身子,淡淡盯着杨应龙,也不出声。
兵士倏然昂首,见杨应龙面上并无非常,这才松了口气,眉眼间便带了些对劲:“谢大……”
直到杨应龙的身影消逝在院门,秦良玉紧绷的面色才放松了些,动了动已然肿起来的脚踝,疼的倒吸了一口寒气,只怪当时逃的过分狠恶,并未照顾到它的情感。
一向等在内里的杨应龙见状呵叱了杨仿佛一句:“你一个女人家同肖容拉拉扯扯像甚么话!还不快回到你的屋子去!”
“嗯,临时还未查到我们头上。”孙时泰的头垂的更低了些。
杨应龙扯过他的衣袖擦了擦匕首上的血迹,笑意更甚:“这信上的内容,瞧见的都得死。”将兵士向地上一推:“不过你放心,我会好生安设你的家人,去吧。”
秦良玉咬碎一口皓齿,强忍了半晌终究开口:“吱!”
马千乘轻飘飘瞧了秦良玉一眼,并未开口。
杨应龙驯良一笑,拍了拍兵士的肩膀,似是赞美之意:“此番做的不错。”
俄然,一双冰冷的手抓上她的,她反应不及,只觉身形一轻,面前继而有夜风扑来,将她吹的睁不开眼。秦良玉在半空中吃力朝身边瞧,见有好几日未曾见过面的马千乘正没好气的睨着她:“这一起你想想归去要如何同我言简意赅的描述一下这件事。”
彻夜杨府闹的动静有些大,杨仿佛在睡梦中被惊醒,传闻杨应龙正带兵守在马千乘房前,仓猝赶了过来。见马千乘同秦良玉一前一后从屋内出来,衣衫稍显混乱,仓猝跑畴昔:“你们两个这是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