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小沉会心,指着不远处视野范围内的一家玉器摊说去那边逛逛。
“但说无妨。”
老兔爷见她喜好,三瓣嘴笑嘻嘻的,暴露洁白的大板牙,慈爱地问道:“小女人,老朽这技术如何,这是宫中做玉碗剩下的烧毁玉材,我收来雕成的。”
轩辕小沉也不晓得是贵还是不归,感觉匠心独具雕镂的很奇妙,就放下玉雕去拿钱囊。不巧钱囊里只要渐渐一囊仙珠,是胡不归给她备下的,翻来翻去都没有天金在。
白泽寂然道:“无欲则刚,体贴则乱。如果仙君一意孤行的话,恐怕将来会有马嵬之乱。”
夹了一块放入口中细嚼,尝一尝才显得好来,牛肉的选材火候的确无人能出其右,无筋无络,香嫩醇厚,唇齿间嚼起来每一口都会添一重滋味,看似不经意撒上的白芝麻又锦上添花,以胡不归的彭家传人的辨味之能,竟然不能全然尝出他一锅煲牛肉的老汤中有多少种调料。
轩辕小沉一一看去,被此中一件玉雕吸引了目光,玉是白玉籽料,周遭有黄斑奇妙砥砺为稀少桐荫,天井幽幽洞门半掩,门外站一手持灵芝女子,门内是一捧着宝瓶的女子。
胡不归面上一冷,负手望着轩辕小沉柔弱背影,说道:“甚么红颜祸水,都是无能的男人找的借口。”
吃饱告别出来时,白泽送至巷口,向胡不归道:“仙君可否与泽私聊几句?”
少时,白泽将拌好的两碟牛肉奉上,模样看着倒是很浅显平常,薄薄数片水煮牛肉,和中原菜市场到处可见的一样,放上平常的芫荽秋油调和五味拌成。
胡不归好整以暇的转过身,伸手抚摩了摊子上一枚玉蟾蜍,温言对那有些吃惊的老兔爷说道:“这玉蟾蜍我加了术印,就不要卖了,留在此处镇着她就不敢找你费事。”
说完施施然走出仙障,拍拍白泽肩膀道:“行了,没甚么事,我先走了啊。”
胡不归悄悄迷惑,这老怪物多数能瞧破他两人的易容,但是美意相邀就有些奇特,莫非是要给季雍带话。
她模糊记得一颗仙珠是比天金贵上很多,就向摊主说道:“您老稍等,等下我哥哥过来就买。”
还好他这句没来得及说,不然天命帝星胡小爷必定是一句话怼返来:“说人话。”
那蜘蛛精更是跳脚,指着她道:“丑丫头,你摆甚么谱?”
白泽垂手一揖,说道:“泽有一言,恐仙君会觉着顺耳,不知当讲不当讲。”
夜色已深,她逛的那面具玉器摊子,戴着个毡帽子的老兔爷得闲,正在摊位前面美美地吃一口热饭,任凭她细细遴选,这面具摊两旁货架挂着一排排面具,中间摊布上摆的器物很多,都是些不值钱的美玉边角料,砥砺的小摆饰顽器。
白泽又端了两碗晶莹的稻米饭来,重新到尾都未几发一语。
“仙尊,他是拿杨贵妃死于军士叛变来做比方,说轩辕仙子是红颜祸水。”书中仙语气凝重。
白泽居的院子里植有修竹兰萱,供门客略坐的桌椅精洁,纤尘不染。
说着就恼羞成怒的把那玉雕往地上一掼,眼看这件凝集着老工匠心血的对劲之作,瞬息间就要毁于一旦。
胡不归不承想他是有此一问,倒也安然答道:“这要看她情愿不肯意。”
白泽见她走远,扬袖设了一道仙障,向胡不归问道:“与仙君同来的这位仙子但是你的道侣?”
说话的是一名玄衣赤足的蜘蛛精,杏脸桃腮生得斑斓娇媚,身量丰盈比轩辕小沉还高出些许,言语间带着一股骄横之气。
“一两天金。小女人可不要嫌贵,这是我敬爱之物,如果要得价低了怕买的人不珍惜。”
白泽鹄立在原地,心道:“不愧是帝星之命,竟然能行若无事的走出这仙障,只可惜一意孤行,此子虽有胸怀弘愿却红鸢星动,他日恐怕还是毁于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