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得一会，柳用说道：“我情愿插手你们。”
房容祥未有言语，柳用不再发问，像是在思虑。
“我情愿，只要能让我报仇，不管做甚么我都情愿。”柳用双手抓着房容祥两只臂膀。
房容祥松了口气，看到柳用的眼里终究有了求生的欲望，他缓缓地说道：“你且别先急着承诺，我不是甚么好人，你先跟我到岸上去说吧。”
“你让我去死！”
“姜女人，也是蝙蝠寨的人？”柳用问，他记得当时候姜柔提及要对抗蝙蝠寨是义愤填膺。
“死有何难？你一死，你鬼域下的母亲只会更悲伤。”
停至河边，房容祥快步下车，一起疾走，溅起一层层水花，拉住淹没了半个身子的柳用。
河边的人看的是触目惊心，房容祥一把将他抱起。
拖着水滴，房容祥走至一处坐下，柳用跟着坐在他中间，姜柔几人一道围坐在一堆。
“他们是虎头帮，烧杀劫掠，无恶不作，他们有刀有枪，会武功，而我一介文弱墨客，除了识得几个字帮人算账看账以外，甚么也不会。他们有官府庇护，我却连一个秀才都考不上，拿甚么去跟他们拼，谈甚么报仇！”
又到了悲伤处，姜柔有些担忧他又想不开了。
“我能让你报仇，只要你情愿。”
姜柔一笑，这话听着像是郑贤吃那些女人的醋了，别看此人老是板着个脸凶巴巴的，对自家兄弟，倒是有情有义的。
房容祥还是看着他。
其他的人也全部下车，焦炙地守在河边望着二人。
“还是第一次听你讲家里的事呢。”文晏一拍尹善的肩膀。
前面的事，柳用没再说下去，他想大师应当都晓得。
房容祥朝窗外望去，柳用已然走进了河中。
“世事无常，你如何晓得你报不了仇？”
柳用摇点头，说道：“百无一用是墨客，我并无多少资质，怕是一辈子也考不上功名，寒窗苦读这个念想，我早就放弃了。不然我也不会去葛家庄做管家，那日大火以后，葛老爷带着沈娟去了别的处所，他本有叫我一同去，我没有承诺。葛老爷私底下的买卖，我是晓得的，他这么大的财产烧的所剩无几，要想再发财，只得扩大那私底下的买卖，而我，不想感染这些，在再加上葛老爷老婆死的早，他独一纳的妾沈娟仗着葛老爷对她的宠嬖娇纵的很，是非常难服侍的主，以是，我筹算盘下一家店面做点小买卖，和我母亲安稳过日子，哪知...”
“尹兄弟对读书人有成见？”柳用问。
车厢里几人纷繁朝车窗外望去，一个个都睁大了眼睛。
这可不是甚么好笑的事，姜柔看他这么笑反而感觉有些心伤。
小用？柳用听着这个称呼眉毛一挑，这个尹善真是会给人取名字。
“大哥，我这辈子是跟定你了的，你千万别想着赶我走甚么的，你赶我，我也会赖着你的。”尹善一副誓死不分开蝙蝠寨的架式。
“可贵一个读书人，设法却不陈腐。”尹善笑道。
小柔？姜柔听着真想揍他一顿，若不是这句话里有多层意义，眼下又不是机会，姜柔只是瞪了他一眼。
“大哥，你快别如许看我，我晓得你内心在想甚么，我此人甚么样，你们不是不晓得，吃喝嫖赌，**掳掠，杀人放火，我就没做过甚么功德，我就是个浪荡子，苟延残喘的命，没你们想的那么好。”尹善道，他真是有些悔怨本身一时有感而发了。
柳用甩开房容祥，哀嚎一声。
姜柔一阵难堪，陈鸿笑她该死。
文晏转头一看，二话不说立即调转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