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穿戴戎服的大夫走了出去,问了一下状况。
萧绡看着这些人,禁不住皱起眉头。
“人就这么没了,你们得卖力!”
“哥……哥!”
“切,想得美,”萧绡撇嘴,“你如果死了,我顿时嫁给别人,很快就把你忘了。”
“我不要喝。”展令君嫌弃地看动手中的便宜色素饮料。
这话说出来,展令君本身不由得怔了一下。
告急在邻国做了手术,但那边的医疗前提实在太差,术后展令君就建议了高烧。幸亏没多久兵舰就到了,才不至于把展令君担搁死。兵舰上有医术高超的军医,重新做了措置才给稳住病情。
“……真不成爱。”展令羿撇嘴。
“这个给你。”围着毛线领巾的展令羿,像一只鼻子埋在毛尾巴里的猎豹,眨眨那尾部上扬的眼睛, 懒洋洋地把一杯热奶茶塞到弟弟手里。
“君君,你感觉江天哥哥帅还是你哥我帅?”展令羿用手肘捅了捅将近睡着的弟弟,小小声问。
萧绡看着他笑,笑着笑着又掉下眼泪来,“我都快吓死了,你当时浑身是血,大夫说很能够会伤到肺,不包管能救过来……”
“这是那里?”展令君放缓呼吸以减轻痛感,听到窗别传来波浪的声音。
大夫走后,两人都堕入了沉默。展令君还在等止痛药起效,萧绡则攥动手指不晓得说甚么。
这些不晓得沾不沾边的亲戚,都是干打雷不下雨地乱嚎,真正悲伤的人,却被忘记在了角落里。
挡枪的人,并不是为了让活下去的人痛苦才这么做的,他只是做了他那一刹时以为最精确的行动。
周泰然站在顶层办公室的落地窗前,跟萧绡遥遥对视了一眼。
十一月的北欧已经很冷了, 嶙峋的巴洛克式修建和柏油街道,被北风冻出了冷铁的光彩。
展令君猛地展开眼,满目血红垂垂退散,变成了红色的穹顶和慢悠悠滴着水的输液瓶。
“谁规定只要女生能喝了?又没有雌性激素。”展令羿吸了一口热奶茶, 满足地眯起眼睛。
一群年青力壮的男男女女,拉着红色横幅,在LY的门前吵吵嚷嚷。萧绡停下脚步,看着白布上的名字,无声感喟。这些人是拍照师的家眷,死讯在萧绡他们登上兵舰那天就传回了海内,也不知这些人闹了多久。
“好端端的为甚么要去那么乱的处所啊!”
展令君看着她,暴露个浅淡的笑来,“俄然的消逝就是另类的永久,我如果死了,就会变成你心头的白月光,永久无可替代。”
“令君,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