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玄渐渐收回目光,将目光随便掷到一处,堕入深思。
他又在赵德越要开口之前给了他一个眼色让他开口,赵德越愣了愣,还是把话咽了归去,内心想着不过是做做模样,他娘舅才不会不管他呢!
霍玄点头,将手中的茶盏放下。
肖折釉抱起陶陶,回身就往楼上走,木楼梯被她踩得“蹬蹬蹬”响。她的两腮也鼓起来,气呼呼的。
霍玄几不成见地皱了一下眉。
肖折釉惊了。
不但这类案子不归霍玄管,实在为行宫选址这类事也不该他做。他是实在不想留在府里听老太太唠叨,才经常主动请一些四周走动的差事。但是总不能这么一向躲下去,看来,他是该考虑过嗣之事了。
罗立风说这话的时候一向瞧着霍玄的神情,但是霍玄的脸上甚么神采都没有,罗立风是真的猜不出来了。
这个霍玄官做得越大架子越大!
陶陶有些害怕地向后退了一步,然后怯生生地昂首去看姐姐。肖折釉冲他点了一下头,他才重新看向霍玄,小声说:“我、我叫……叫肖、肖文陶!”
他问:“你真的八岁?”
霍玄正考虑过嗣之事,只听楼梯被踩得砰砰响,他抬眸,就瞥见肖折釉冷着一张小脸跑到他面前。
赵德越一喜,觉得霍玄不会掺杂。而罗立风却没摸透霍玄的意义,他略一想,笑着说:“也是,霍兄此次来但是有要事在身的,那里能管这些小事。不过如何说都是性命关天的事情,统统还是按律来办比较好。”
大多时候都是罗立风在说,霍玄很少开口。
肖折釉立在原地好一会儿,她细心瞅着霍玄的眼睛,可她实在是甚么都看不出来。踌躇过后,她还是回身上楼。
比及罗立风出去了,霍玄阖了一下眼,然后双手搭在桌沿,将方桌朝前推去。船舱里的木桌本就不重,可等闲鞭策。
霍玄打量了一下陶陶,问:“叫甚么名字?”
“你要去哪儿?”漆漆和陶陶都严峻地望着肖折釉,想来他们两个明天是真的吓着了。
肖折釉踮起脚尖,谨慎翼翼地踩着楼梯下去。一层的船舱里空荡荡的,连个侍女都没有。
肖折釉折回榻边,凑到纪秀君耳边,孔殷地说:“嫂子,你有身孕了,你闻声了吗?”
霍玄一向看着肖折釉的眼睛,当真听着她说话,比及她一口气说完,他安静的墨眸中才起了淡淡的一层波澜。
“将军,您带兵兵戈那么多年不就是但愿天下承平国泰民安吗?莫非您真的忍心坐视不管?这些纨绔后辈仗着家世背景草菅性命何尝不是糟蹋军中后辈用热血换回的承平?是,朝中文武百官各司其职,您的确没有任务插手此事,但是本日既然遇见了,您真的要袖手旁观,杀人就要偿命,莫非您要任由那样无耻的人在您分开南广州后,持续为非作歹残害大盛的子民吗?”
“伤口的血已经止住了,这几日不要走动,谨慎再伤了脑筋,好好保养。只是她身子太衰弱,又经了这么一遭,动了胎气,这一胎若想保住,需把身子调度好。”
霍玄没有再答复她了。
“姐、姐……教、教过一些……”陶陶显得非常局促不安。别说是个四岁的孩子,就算是成年人也受不住霍玄的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