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婶子,出大事了……”
肖折釉不舍得说不成了。
肖折釉让漆漆留在家里照看嫂子,带着陶陶往当铺跑。衣裳数量实在很多,他们两个抱着衣裳跑了一趟又一趟。
当日他们就不顾罗家人的挽留回了南青镇,遵循罗知州的意义是筹算给他们些钱银,但是纪秀君回绝了,甚么都不肯带走。不过最后还是带走霍玄当初为他们裁制的衣裳,那是霍玄送出去的东西,罗府可不敢留。
“呦,你来买肉?”刘屠户上高低下打量了一下肖折釉,不是说瞧不起她家里穷买不起肉,而是她身上有重孝,吃不得荤。
“呦!料子这么好的衣裳我可没见过!”刘荷香捧着柜子里的衣裳,眼睛里冒出了光。
肖折釉笑了笑,回身去了厨房,她蹲在灶边煮一份安胎的汤药。六月了,不风凉的时节。没多久,肖折釉的额头就沁出来了一层精密的汗珠儿。
纪秀君的目光凝在滚落在一旁的人头上,缓缓点头:“是该回家了。”
“好!”陶陶立即点了头。
“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同繁华前头另有一句共磨难。我如何不晓得二婶和堂姐何时与我们共磨难了?”
刘荷香重重“哼”了一声,回身去柜子里翻。钱银没翻出来,倒是翻出来霍玄送来的衣服。
“陪、陪姐姐!”
刘荷香把纪秀君的十二套衣裳全数抱走,若不是肖巧巧个子比肖折釉、肖折漆高了一个头,恐怕也要把她俩的衣裳抢走。
等刘荷香母女俩走了,肖折釉将已经凉了的安胎药递给纪秀君,看着她喝了睡下,才悄悄将门关上。
不就是一百件衣裳,她能还漆漆。必然能。
“嫂子现在病着呢,又害喜得短长,哪能再让你进厨房。”肖折釉搬了个凳子坐在纪秀君面前,她伸脱手摸了摸纪秀君的肚子,有些希奇地说:“咦,我如何感觉大了点。”
“现在?”
她将霍玄送给她的衣裳鞋子全翻出来,又略踌躇了一会儿,才去后院找漆漆、陶陶。
漆漆哭够了,不幸巴巴地望着她,问:“我留一件成不成?就一件!”
她悄悄下定决计这段日子必然要照顾好嫂子。
纪秀君有些烦恼又心疼地揉了揉肖折釉的头。她刚嫁过来的时候肖文器曾对她说过,当初他们母亲生陶陶的时候是早产,那一日肖老爹和肖文器都不在家。他们返来的时候就瞥见才四岁的肖折釉抱着浑身是血的陶陶坐在地上,整小我都吓傻了。
“不消,”肖折釉摇了点头,“你二姐明天哭过了,陶陶早点归去陪她。”
肖折釉站起来,挡在纪秀君身前,皱着眉说:“二婶,嫂子现在有孕,听不得喧华。”
“呦,你说这话我可就不信了,乱来三岁孩子呢?”刘荷香立即变了神采。
最后,肖折釉给漆漆和陶陶一人留了一身。望着哭红了眼睛的漆漆,肖折釉叹了口气,劝她:“放心吧,今后还你一百件!”
肖折釉怔了一下,才低着头说:“嫂子你忘了,阿娘就是生陶陶的时候难产去的。”
漆漆吸了吸鼻子,哭着说:“我还没舍得都上身一遍,我的衣裳!”
“秀君!秀君!”刘荷香领着肖巧巧趾高气昂地闯出去。
“明白日的做甚么梦!霍将军又不会返来了!”肖折漆嘟嘟囔囔躲到角流浪畴昔了。
刘屠户放动手里的刀,脑筋里满是女人。他“嘿嘿”笑了两声,将摊子仓促收了,用心避开人往肖家去。
“我说不过你!”肖巧巧瞪了肖折釉一眼,背过身去。
看着刘荷香眉开眼笑的模样,肖折釉咽不下这口气。
肖折釉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了归去。
“又回到小穷窝了……”肖折漆抱怨一句,不高兴地坐在台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