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蓉皱了眉头,迷惑道,“董家的店主不是说是我们大齐的王爷吗,出了这么大的事,朝廷就没有个说法?如何还把铺子都关了,仿佛出亡一样?”
老掌柜摇着头,感喟不已,“要说这董家,也与我们这些老街坊处的极好。那陈掌柜和伴计们也都是热情又仗义的,可惜,他们店主出了事,又不晓得那里获咎了这些弥勒教众,日日上门来拆台,不得已就关门了。这一关就关了几月了,也不晓得另有没有开门的时候。”
老天爷本日心肠实在有些坏,就在董蓉望着董家铺子的门面发楞之时,街道上远远走来五六个穿戴宽袍,光着脑袋的大汉。若说他们是地痞恶棍吧,他们的穿着模样还同僧侣别无二致,但如果他们是僧侣吧,这袒胸露背,剔着牙,晃着膀子的模样又实在不成体统。
那小伴计闻言好似惊得楞了一下,不等他回声,另一个小伴计却插话儿道,“这位客长,董家海货铺子都关门几个月了。你如何还找董家,不怕肇事上身啊?”
但不管他们是甚么身份,这静街结果倒是一等一的。很多行人远远见了他们都仓猝避了开去,有些铺子的掌柜却苦着脸走出来,双手捧了些银两,领头的大汉收了银子,或者喝骂几句,或者干脆抬腿踢上一脚,然后就动员部下持续进步。
“那倒没有,”小伴计耸耸肩,无所谓道,“不过,传闻是在大海上出的事,当天又是风雨高文,估计活命不轻易。现在这时候尸身怕是都被鱼虾啃光了。”
董蓉笑着点点头,应道,“俄然换了处所,另有些不舒坦,早早就醒了。这不,急着从速吃了饭去购置些海货,然后就赶着回家去呢。”
董蓉装着平常商贩的模样,冷静走在路旁,很快就见到了门扇紧闭的董家铺子。本来刷了新漆的门窗,不知被谁泼了些污水,干瘪的菜叶挂在门锁上,偶尔被风吹动,萧瑟之极。门楣上的匾额也被刀剑一类的利刃划的乱七八糟,勉强才气看出本来的四个字,“董家海货”。
董蓉死力忍了肝火,拱手同老掌柜见礼,末端小声说道,“掌柜的,我家老娘当年沉痾,幸亏这董家铺子每月赏药,这才活了命。老娘老是叮嘱我报恩,现在我攒了银钱想要贩些海货归去,天然第一个找来董家铺子。但是这些人,如何这般无礼?”
“好咧,客长您请。”
传闻京里来的那位钦差,直接就住在府城,底子没过来。只要一个清客带了几十个兵卒装模作样来晃了一圈儿,搜刮了很多东西就归去了。如果如许也没甚么,董家也不至于关门。厥后不知如何又获咎了弥勒教,常有教众堵着董家铺子的门唾骂,传闻还让董家每月交一千两的供奉香油钱。董家也是个硬气的,如果放在旁人家里早就把铺子卖了,人家董家直接关门停业了。”
“董家关门了,甚么时候的事?为甚么找董家进货,就会肇事上身啊?”董蓉做出一副惊奇模样,半是解释半是猎奇的说道,“我家老娘有个珍珠簪子,就是从董家的金饰楼里买的。她常念叨董家做买卖仁义,不欺心。这不,我一说要出来贩@卖海货,她就嚷着必然让我先找董家。如何这董家还关门了呢?”
董蓉这会儿喝了杯茶,也算消了气,想着老掌柜这里也探听不到甚么内幕,因而就在铺子里遴选了些干海带,鱼干儿,紫菜等便宜的货色,凑了几箱子才不过七八两银子。老掌柜也不嫌弃买卖小,还是笑呵呵号召她,末端还帮手在熟悉的车马店雇了一辆马车。
两人说着话就进了铺子,那老掌柜趴在窗口偷偷望着大汉们走远了,这才松了口气,扭头一边号召董蓉坐下一边小声问道,“这位小哥儿,您这是同董家铺子有些干系吧?就算再活力也不能在那些弥勒教众面前暴露来,谨慎肇事上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