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记得天音。”炎麒再次问道。
炎麒皱了皱眉:“好似……是天雷的声响。”
三生石上定情缘,以是她偷偷从月老的三生石上凿下一块,带到了忘川河边,其上刻满了他的名字,不留一丝空地。可她却忘了,这三生石只可定就凡人的情缘,又如何定神仙的。
以是她在走之前,为统统人都想好了退路。幽柔的重生、灵乐的忘情,另有青云永久的安然,每一个对他们来讲,都是最好的结局,却独独漏了他。
“我最早禀告的是天帝,但天帝说此事由您来做主,其实在她上一世循环的时候我前去求见您,可您说……今后她的事不消再来禀告,以是我……
衍歧望着前面这方空寂的忘川河水,久久没有挪动一步。天音曾说,她把对他的情,都埋在了生生世世的忘川河边,以是他想来看看,却没想到这里竟然是这么一块空寂得令人堵塞的处所。
“天音?”灵乐眼中闪过一丝苍茫,心口猛地一窒。他找不着启事,更加笑得没心没肺,“天音又是谁?好呀,你小子,一会儿幽柔一会儿天音的,你不会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吧?说说到底是如何回事?”
衍歧一愣,的确这五百年间,他恨透了天音,最讨厌听到的便是“天音”二字,又如何会听司命的禀告,翻天覆地的懊悔顿时把他压得喘不过气来。
光是一眼,衍歧就认出,那块石头便是月老的姻缘石,也称三生石,是用来缔结尘寰男女姻缘的石头。这个虽不及月老的那块大,但那上面浮动的仙印,却在证明源自一体。
他明显没有甚么能够悲伤的事啊,为甚么会哭?为甚么会没出处地肉痛?就仿佛……下一刻就要死去一样。
一刹时,他听不到任何的声音,满身的力量仿佛全被抽洁净了,瘫坐在地,脑海里只余嗡嗡的轰鸣。
灵乐被他看得有些奓毛,心底更是升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异状,顿时也有些恼了:“你干吗?有话就说。”
她真的走了,走得干清干净,魄魂尽散,骸骨无存。
炎麒却猛地转头看向他,那神情似是看着甚么珍稀事物似的:“你脑筋坏了?幽柔是谁,你会不晓得?现在她有机遇返来,之前的事就既往不咎。但有件事我得说清楚,我和天音没甚么,不管你信还是不信。”
灵乐看向火线的炎麒,见他仍旧不厌其烦地擦着那盏灯,看来是没心机跟他筹议现在仙妖两界的战事了。
天音如何能够死,在她那么绝望地跑来找他,让他保住青云的时候;她好不轻易情愿重新叫他一声衍歧哥哥;好不轻易开端重新信赖他的时候,如何能够会死,如何能够死!
“还能如何样?”孟婆摇了点头,“她就连跳入这忘川河中,也只能被河水给吞噬得皮开肉绽罢了,偏这一世世磨难的影象,就是洗不掉。但这转世循环之事,又岂是一个女鬼能够逆转的?她疯着疯着,也就风俗了,也不哭不闹,更不会往这河中跳了。只是……自那今后,就不再来这河边找石头了。”
“不知是不是妖界所为,不可,得派人去检察一番,灵乐……灵乐!”炎麒转头,却见灵乐不知甚么时候已经半躬下身子,神采惨白,一手捂着胸口,似是强忍着剧痛,身形都有些摇摆起来。
“万世循环,天音乃天生仙胎,更是神族后嗣。她的灵魂乃六合万物所孕育,生来仙体,也只是她的第一世,就算她落入凡尘,也只戋戋五百年罢了。五百年循环,如何也不敷万世。”
一刹时,他感受本身又活了过来,还好,还来得及,统统都另有但愿。
衍歧没有回应,只是悄悄地看着前面的一片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