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孟婆似是想到甚么风趣的事,笑了笑道,“阿谁女鬼也实在奇特,她第一次来的时候,便抱着一块红色的石头,放在了忘川河边,然后每一世循环,她就拿着细石子儿在上面刻着字。厥后刻不下了,就在这河边捡别的石子儿刻,现在这河边恐怕找不到几块没有被她刻过字的石头了。”
“甚么声音?”灵乐心中一惊,一种莫名不祥袭上心头。
对,他们必然是骗他的,统统人都在骗他,她必然还活得好好的。他都已经找到了体例,治好她的伤了,她能活得长悠长久的。
当他带着满腔的气愤回到天界,发疯似的满天下找寻她的身影,却只寻到天启台上那把已经残破得只余半边扇骨的赤姬。
可她却在这里待了万世……
孟婆见他有兴趣,因而说得更努力:“提及阿谁女鬼还真是奇特,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长得挺拔气的,身上的衣裳也好,看着跟仙女似的。却也不晓得为啥,自那次今后,她一世比一世惨。来这地府的时候,不是缺臂膀,就是断腿,就没一世是完整的,也不晓得她造了甚么孽……”
但是……他却找不到天音的灵魂,乃至连一丝丝残魂的气味,他都找不到。
可司命的话却像是利刃普通直直刺向他的心口。
她狠心肠让他带着这份刚刚才觉醒的情,尝尽永久的惭愧与孤寂。
满是他的名字,占满了石块上的每一个角落,寻不着一丝空地。
他承诺她的事情他都做到了,她明显能够放心了,为甚么会死!
灵乐用力地抹去脸上的泪水,却发明有更多的泪水冒出来,连缀不断。
灵乐躲闪不及,竟还真的被炎麒一掌击中,还好他根柢不错,未受伤,却实在被他打恼了。
他不断念,一遍一遍细心地找,可却还是找不着。
她真的走了,走得干清干净,魄魂尽散,骸骨无存。
在他终究真正为她做了一件过后,却有人来奉告他,那小我已经死了,他做的事已经毫偶然义了。
“你……真的不记得天音。”炎麒再次问道。
衍歧身形一震,身侧的手模糊地颤抖着。
他蹲下,尽量让本身不要颤抖地抚向那块石头,触摸上那刻得密密麻麻的笔墨。
衍歧步步后退……胸中一阵剧痛,一阵腥甜涌入口腔,沿着嘴角流下刺目标猩红。没想到短短五百年,他却已经错过了她万世。
衍歧身形一晃,几近要站不稳跌坐下去,猛地一拉司命的衣衿:“为甚么……这么首要的事?为甚么此事你没有禀告?”
他曾经那么固执于心底那道在瑶池曼舞的身影,固执了一千年。但这份固执先是把她伤得体无完肤,再令她永不超生。
“灵乐,你……你这是如何了?”炎麒伸手扶住他。
灵乐看向火线的炎麒,见他仍旧不厌其烦地擦着那盏灯,看来是没心机跟他筹议现在仙妖两界的战事了。
灵乐喷笑一声:“我该熟谙她吗?”
衍歧愣了一下,回过甚来。
天音把统统的情都融入了这一个又一个的名字中,一向等在这忘川河边,一向等着他想起她,一向等着他来接她。
现在,他终究明白,为何她会说,她的情早已经消逝在了生生世世的忘川河边。
他乃至从未真正信赖过她一次,五百年前,他顺从她的至心。五百年后,他明知本身节制不住被她吸引,却还是一遍又一各处伤她至深,直到最后也未看清本身的情意。
他把那块红石拥入怀里,抱得很紧很紧,仿佛想要嵌入怀里。可越是抱紧,却越是感觉那石块酷寒,正冰冻着他的心,好似再也不知如何跳动。
包含他!
“年青人,这可不是长待的处所。”许是他站得太久了,有眼拙的孤魂看不见他身上的仙气,前来规劝,“这忘川的水噬魂,喝一口可焚去宿世印记,忘怀前尘。但要全部掉下去,你就连投胎的机遇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