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樱哥对上他的眼睛,俄然感觉那灰色琉璃般的眸子色采更深沉庞大了几分,她看不懂并感觉莫名不安。但不管如何,只要他肯共同她,她乐意之至。许樱哥浅笑着把手放在张仪正的掌内心,甜美浅笑。
许樱哥看了他一眼,反问道:“我该恨你么?”
马车慢悠悠地自繁华的街道上驶过。日光将道旁的新柳照得绿中透金,路上行人并不知另一场战役即将揭幕,还是地活得仓猝而欢愉。劈面驶来一张马车,从拉车的马到赶车的车夫都仓猝而慌乱,在康王府的车队前顿了一顿后持续往前冲。许樱哥看得清楚,那是赵府钟氏的专属马车。她想起钟氏畴前那爱端架子,凡事只恐失了仪态的性子,由不得很有些惊奇,甚么事会使得钟氏如此慌乱?
许樱哥道:“我才出嫁,想必那院子还留着的。不要说是想去看看,你便是想睡上一觉也没人说你。”
正自揣测间,就听张仪正杀气腾腾地低声道:“总有一日我非杀了他不成!”
张仪正盯着她的眼睛缓缓道:“那要看你如何说。”
张仪正瞥了她一眼,一副她大惊小怪的模样:“她不是最爱跑公主府的么?老虔婆,明显恨不得随时去舔人的屁股。还一副故作狷介的假模样。她也有本日!”
赵家之事急不在这一时,当下最要紧的是美满完成回门一事。许樱哥打起精力,翘起唇角镇静地“嗯”了一声,马车帘子被人从外头打起来,有婆子放了脚凳,满脸喜气地边道贺边要扶二人下车。张仪正那里要甚么脚凳。利索地跳下车便一摇三摆地往前走,已是走了两步,又折身返来笑吟吟地伸手扶住许樱哥。
忽听张仪正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本来我的拯救仇人也来了!你们许氏家属可真是连合,本日虽不是休沐,却全都来了。”
许樱哥微微吃惊:“你认得她的马车?”
她的神采虽娇媚,态度却极明白生硬,这事儿怪不得她,谁要想把这破帽子往她头上扣,或是多找话讲,她非得狠狠咬人不成。张仪正咬紧牙关,猛地一下把脸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