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纹趁机邀功:“奶奶,这动静不好探听。婢子问了一圈,送了好些东西出去,人家都不肯和我说,费了好大的力量才算是问着了。”
这类题目还要问?冯宝儿不觉得然,可看到宣侧妃那奥秘兮兮的模样,由不得也添了几分兴趣:“当然筹办了的,姨母但是有甚么好主张?”
宣侧妃见她哭得大声,真是怕了她,只得忍着气去哄她:“甚么时候嫌弃过你了?不过是做娘的妒忌了。我们但是远亲的两姨甥,再哭就不懂事了啊。我来是有闲事的。”
冯宝儿听得不耐烦,抗声道:“姨母说这个话我不懂,待我归去问问我爹娘,他们才晓得。”
“哭了?”冯宝儿唇角的笑意掩都掩不住:“不幸的,也不晓得是做了甚么事,眼巴巴上门去瞧人,却好大一个没脸,不怪气得睡下了。是我也好几天不肯见人。”
“你说甚么?她的东西给人全数扔了出来?”冯宝儿惊奇地将象牙柄团扇遮住了口,眼里暴露又好笑又称心又吃惊的神情来。
张平家的出去时恰好瞧见这般热烈景象,便笑道:“前儿我媳妇正和我筹议买粽叶糯米呢,奶奶这里就先煮上了。这般精美,少不得要和奶奶讨几个尝尝鲜。”
冯宝儿当即收了眼泪,抽抽泣噎隧道:“甚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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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侧妃这才道:“她是亲手制作了一本摄生食谱,传闻内里收了她这些年四周汇集的美食摄生方剂,做得但是精美细心极了。你也晓得,她最善于的就是这个。前次一碗酸笋汤,因着王爷吃了爽口,送到皇后娘娘跟前,皇后娘娘竟是以多吃了一碗饭,后又到了圣上跟前,圣上也赞甘旨开胃,还让赐给刘昭仪和罗昭容尝尝。现在谁家不风行做一碗酸笋汤?不说旁的,你们结婚那日宴席上不也有碗酸笋汤?再说远一点吧,王妃前些日子抱病,她日日做了饭菜养着,太医也说是食补赛过药补。你看她虽是新妇,便曲直嬷嬷也要让步三舍,靠甚么?就靠这个!”
冯宝儿却不肯说,只浅笑道:“还没拿定主张呢。”
宣侧妃一张粉脸刹时气得通红,颤了声音道:“你这般说,还尽是老四教的了?”
宣侧妃凑到她耳边轻声道:“我来问你,皇后娘娘寿诞将至,你可筹办好了寿诞礼?”
宣侧妃气了一回,到底也不敢把她如何样,又晓得张仪端的苦衷,公然就是想讨康王欢心,顺康王妃意的,这般作为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再想想这“来日方长”四个字,心气垂垂顺了,沉声道:“他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我甚么不晓得?你别甚么都往他身上推,我晓得你觉着嫁了老四是吃了大亏,但不管如何样,不嫁也嫁了,还是安放心心过日子的好!”
冯宝儿从速起家迎了出去,热忱地将宣侧妃扶了出去,笑道:“姨母,您怎地有空过来?”
正自策画间,就听外间有人道:“奶奶,侧妃娘娘来了。”
这是上门来发兵问罪的?她倒想尊敬宣侧妃呢,可康王妃那边才是正儿八经的嫡母,她不捧着孝敬着,莫非就叫她和张仪端一辈子和宣侧妃这些人裹搅在一处?冯宝儿心中暗恼,面上却不露分毫,忸捏地低声道:“血浓于水,我自是记得姨母的,只不过是新妇难为。四爷常同我说,您是亲娘,生分不了,也不会难堪我们,倒是那边必须得敬着顺着的,不然一个端方下来,便是她不说,王爷怪起来也是大师都丢脸。”
鱼饵撒出去了,接下来就看鱼儿咬钩不咬钩了。许樱哥笑道:“平嫂子如果有空,也来包两个粽子玩玩?”
几个婆子坐在一旁看热烈,少不得跟着盛赞一回许樱哥真是贤明神武,贤能淑德。许樱哥对这些话自来是左耳进右耳出的,既不当真也承情,只含笑听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