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活下来也不过是苟延残喘,再回不去了,悔不当初。冯宝儿悲从中来,用力点头。行了,她死了,那便让许樱哥也跟着去死,她就想看看张仪正会如何?
张仪承忙道:“母妃放心,儿子必然让三弟妹毫发无损。”
冯宝儿轻视地看了她一眼,道:“恶形恶状的老奴!狗仗人势的贼婆!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母子二人便停止了扳谈,抬眸看向门外。许樱哥稳稳铛铛地走出去,目不斜视,神态安静地福了下去:“儿媳见过母妃。”转过身,又对着张仪承福了福:“见过大伯。”
冯宝儿不管不顾地吼了出来:“她本是前朝礼部尚书萧慎之女,原名萧纹!许扶是她亲兄……”话未说完,便被人死死捂住了口鼻,一口气上不来,便只顾“呜呜……”挣扎,再不能发音。
康王妃见她既无惊骇之色,又无推委之意,不过是一派沉寂,反倒有些不忍,便表示张仪承退下,独留了许樱哥在内,执了她的手重声道:“若能看望到便是大功一件。你放心,我交代过了,断不会有伤害,定会护得你全面。”
早有人给康王妃搬来了椅子,康王妃坐稳了,安静隧道:“我所惊奇的,是你竟然另有脸见我。”
曲嬷嬷忙给钱婆子等人使了个眼色,世人一拥而上,将冯宝儿手中的簪子掠取下来,把她按翻在榻上。冯宝儿明里暗里吃了很多亏,双臂被扭得变了形,她也顾不上疼,死力将头往上仰,大声道:“许樱哥,许樱哥,她不过是个李代桃僵的前朝余孽!你们容得她,怎就容不得我?”
康王妃惊得一颗心几乎从胸腔里跳将出来,失声道:“让她闭嘴!”
冯宝儿睁大眼睛死死瞪着康王妃,不敢信赖一贯驯良可亲的康王妃竟然也会说出如许的话来。康王妃淡定地低下头,喝了一口热茶,看也不看她,只道:“同意就点头。分歧意我便走。”
康王妃当真看了他一眼,轻声道:“你的兄弟还在外头冒死。”
曲嬷嬷不由嘲笑道:“钱婆子两个竟然是吃白饭的,让她二人守着,偏闹腾到这个境地!”又劝康王妃:“王妃,不如让老奴去瞧瞧,您歇歇?”
康王妃眼里闪过一丝浓厚的讨厌,实在恨不得冯宝儿就此死洁净了才称心,想起墙头草冯家现在正主动效命,却又不得不感喟一声:“我去看看。”
“母妃保重。”许樱哥盈盈一拜,起家退出房门,随了张仪承而去。出门看见面露惊色的青玉,低声叮咛道:“归去吧,记得我说的话。”
张仪端垂手听了,轻声道:“儿子都记得。”
曲嬷嬷大喝一声:“四奶奶!谨言慎行!”
康王妃打量了她半晌,暖和道:“有件事,非要你去做……安六盗了玉玺逃逸无踪,想是借密道匿了。事关严峻,要你亲身去指认一下,看他们寻的密道与你当初走过的是否为同一条。”
康王妃越听越心冷,难怪许樱哥能斩钉截铁地奉告她,许扶不是许家死去的姑夫人的私生子,公然不是,系着王谢,血缘崇高,可惜的是,不是他们想要的人。如若真的,许樱哥如许的身份,便是人再好也做不了张仪正的正妻。
张仪承的脸微微一红,默了默,轻声道:“不是我要难堪三弟妹,而是那密道只要她一小我走过……安六拿着那东西,遍寻不着,想来想去也只能是借了密道,三弟妹帮着去看一看总比我们摸瞎的好。这是父王的意义。”
曲嬷嬷轻手重脚地立在帘外低声道:“王妃,三奶奶来了。”
却见秋实快步出去,轻声禀道:“王妃,立园那边来了人,说是四奶奶有要事非得求见王妃,簪子刺进喉咙见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