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仪端接过胡管事递来的拜匣,翻开看过,不过是些药材、茶叶、布帛之类的平常礼品,分量实足,品格上乘,中规中矩,既不打眼也挑不出半点不是。张仪端不由翘了翘唇角,这学士府还真是“端方”得很,不怪人家都说许大学士是个深藏不露的老狐狸。正想着,就见张仪正从一旁大踏步走过来,劈手夺过他手里的礼单,半是讽刺半是打趣隧道:“四弟可真够体贴我的,帮了我老迈的忙。收礼这个小忙就不烦劳你了,我本身来。”
这个不讲理的暴徒!张仪端心头暗恼,面上却半点不显,还是的和煦和蔼:“三哥开打趣了,这是该当的。传闻您应召去了宫中,总不能叫客人空等着,王妃便命小弟出来待客。如果晓得三哥这么快就能返来,小弟当留许家三爷再喝一杯茶的。”眼睛一转,打量着张仪正身上微有褶皱的月红色家居袍子笑道:“三哥这是才从宫中来?”
婆子忙道:“回四爷的话,是冯家大娘子来了。”
本来刚才那怪腔怪调的说话声便是这鹦鹉收回来的,它每说一句吉利话,或是背一句诗词,冯宝儿便将银勺子里的干果子喂它一颗。也不知那鹦鹉是被饿了多久,此时便似个饿死鬼般的拿出浑身解数,翻来覆去不断地说,不断地讨要吃食,逗得一院子的女人花枝乱颤。
冯宝儿笑道:“多谢表哥顾虑,家父母都好,就是母亲顾虑阿姨啦,只是她家务缠身,要伺奉祖母,不好常来,以是我便替她走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