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忽被人从身后猛的一拽,回过神来的韩梓衣便见为她阻断毒磷焰的飞鱼镖在瞬息间化作铁水。
安弥筝用另一只空余的手将垂落自她胸前的银发一撩,这行动与唐从嘉如出一辙,说不出的妖孽。安弥筝挑眉道:“小丫头,是不是在你看来,本宫更像是从嘉的姐姐?”
伴着忽起的轻风,沈禁的声音不似之前那般清冷降落,仿佛如同划过巨石的沙砾,微哑中带着难以言喻的无可何如。
“很好。”沈禁抬眸悄悄望着她,那通俗的眸光好似要看破她的内心,凛冽冷森的黑眸却蒙上一层黯然。他是姜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清傲无双,韩梓衣何曾见他透暴露如此感慨之色。心口的位置不由莫名一闷,只听沈禁淡淡道:“韩梓衣,我在你心中莫非就如此不堪,乃至连陌生人都不如?”
虽说沈禁万年不碰女人,她一向期盼着沈禁这木鱼脑袋那日能够开窍,一尝情爱*之味。但面前这山野丫头……底子配不上沈禁。
面前看似双十之年的女子便是长得君王带笑看的姜国皇后,安弥筝。
小巧银丝的速率堪比雪蛇之速,但那朝着沈禁而去银丝却在半途窜改位置,以超出雪蛇的速率转向朝着她身后而去。
安弥筝见状不由微微张嘴,转而再度勾唇笑道:“不想拒人千里,冷若寒冰,被本宫一度误觉得得了隐疾的沈国师竟也有怜香惜玉的一日。”
但这一瞬,她迈开的脚却好似灌铅普通不得转动。不对,不止是她的脚,她的身材也一样如此。
银丝如网向她而来,安皇后身形一闪,皆力遁藏,却还是有一根银丝没入她的手臂。
自空中降落的女子,一袭薄弱红衣似火,如瀑的银发在毒磷焰的火光中幽幽泛蓝,一双凤眸盈盈若水,额间的火焰印记使得面前具有倾城之色的女子更显娇媚。
看向沈禁眸中的暗色,韩梓衣乌青唇边扬起一抹嘲笑,十指一弹,小巧银丝便如数道凛冽的闪电般自她指尖破空而出。
见韩梓衣看着她发怔,安皇后唇边的媚笑更甚,身边的毒磷焰便朝着韩梓衣心口处而去。
韩梓衣抬眸看向手臂被毒磷焰灼伤,神采在蓦地间变得乌青的沈禁。
“沈禁,是你无义,休怪我无情。”
“啧啧,小丫头,你这类耍猴戏的伎俩,还不敷撑本宫一招。”
“哦?不想襄王有梦神女偶然。貌冠京都的沈国师怜香惜玉不成,反被美人所困。”安弥筝看向沈禁阴沉得将近滴出水来的臭脸,缓缓鼓掌,为面前女子翻脸不认人这类不要脸的行动表示赏识。
三个题目她皆已答复,第四的一个题目,岂是他想言而无信?
麻袋被韩梓衣毁去,看向气味奄奄透露在氛围中之人,韩梓衣心中一震。
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解释东风无穷恨,沉香亭北倚雕栏。这曾是北辰拓写给安皇后的诗。
目睹数朵毒磷焰在烧毁小巧银丝后朝她袭来,韩梓衣身形一闪,极力避开毒磷焰的进犯。
卯时三刻,有,陌生人。看向沈禁黑眸中映出的幽幽蓝火。小巧银丝穿过自她身后腾起的毒磷焰,朝着埋没在树林中之人击去。
这银丝没入她手臂,接下来便会绕住她的肱骨,随即将其断。
韩梓衣怎会感受不到沈禁气味的窜改,感受不到自他身上所披收回的森森寒意。
感遭到韩梓衣投来的目光,安弥筝侧目看向还是用小巧银丝绑住沈禁的韩梓衣道:“小丫头,你到底是喜好我儿多一些呢?还是喜好这冰脸国师多一些呢?”
“韩梓衣!”
她如何就把这只小雪蛇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