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时节,金乌初露便已感到浓浓热意,但御花圃里绿被翠绿富强,遮在头顶倒也比较清冷。苏琬清让宫女带了些鱼食,抱着卫菀喂液池里的鱼儿。那些鱼儿也极通灵性,看到有人靠近,便摇着尾巴凑过来,抢先恐后地抢食吃。
瑜英当着静秀士和公主的面并不敢讲实话,只道,“淑妃娘娘并无不允,只是交代了公主不得过分贪玩,要在未时三刻之前回宫修习刺绣才好。”
苏琬清对着静秀士淡淡一笑,“皇上和淑妃娘娘天然没有甚么不放心,我们去御花圃液池刻画,一大拨人跟着,必定妥妥铛铛地把公主送归去。”
苏琬清踱步到淑妃面前遏礼道,“淑妃娘娘勿怪,公主也是一时贪玩,才会跑到承乾宫。”又哈腰对卫菀道,“公主可要记得我们拉钩过了,许下的信誉可不准违背哟。”
静秀士默叹一声,“娘娘宠冠六宫,天然要招来很多人的嫉恨。”
“静秀士不累么?如何不歇一会儿?”苏琬清拿眼梢打量她,冲着她身后的秋香枕努了努下巴。
“嫔妾?”静秀士侧首望了望窗外湛蓝无垠的天空,“嫔妾只是困在樊笼里的鸟儿罢了,旁人恩宠祸福与我何干呢?”
未时三刻前,苏琬清依言亲身送了公主回长春宫。卫菀脸上写满了惊骇与担忧,但见到淑妃早早站在宫门处等待,也仿佛知错了,方才下肩舆,便扑进了母亲的怀中。
“娘娘折煞嫔妾了,嫔妾如何敢当?”静秀士谦虚却不脆弱,固然是如许的话语从她嘴里说出来,也显得不卑不亢,苏琬清不由又赏识了她几分。
卫菀到底是小孩子,带她出来散散心便高兴了很多,聚精会神地盯着画板瞧。苏琬清看到她格外猎奇的模样便乐了,将她抱在膝上,抓着她的小手形貌荷花的雏形。
静秀士从纷杂的思路中回过神来,点头道,“嫔妾不累,又怎敢在娘娘这里冒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