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断断续续隧道，“先关押…周氏，不焦急废…”
锦妃扯着嗓子吼怒，“我缘何要住嘴？就凭你，也配与我柳氏皇后比拟？思皇后大气澎湃，与先帝伉俪情深、琴瑟和鸣，若非你这个贱人，我姑姑怎会被废？我柳氏何曾蒙受如此大辱？”
“秦怜儿，你可真不愧是浸淫金陵风月场的‘妙手’，毁了南楚安南郡王也就算了，还敢来祸害我大夏铁血帝王！也不知你吃斋念佛，半夜梦回时可会想起你与理王生下的阿谁孽种？他当年是如何死的，你当一清二楚！他如何配的上‘康密太子’之称？！”
天子渐渐朝周氏挪去，踏出的一每步，都如灌铅般沉重。他的双手有力垂在腰侧，身子仿佛随时都会倒下。他盯着被福全和芳兰双双搀扶着的周氏，一字一顿道，“这么多年，你对朕就没有一点儿惭愧感吗？”
紧接着，是福全的惊呼声，“老佛爷！”
“不急…”宇文彻勉强挤出两个字，“让锦妃来…”
锦妃仰天嗤笑，“甚么太后！一个金陵风月场上的下贱歌姬也配称我大夏太后？”
“是…我记下了。”
“周太后，你说此话时，可曾想到过宁嫔？你就不怕宁嫔化作厉鬼，向你索命吗？”锦妃切切咬牙道，随即看向神采仓惶的天子，泫然泪下如雨，“彻哥，我曾对你提过先皇宁嫔，可你却…你可知，宁嫔娘娘才是赐与你生命的人啊！”
她看着面无赤色的帝王甚是心疼，“彻哥，你有甚么要交代的？”
“昭仪娘娘，药来了。”
若兰回过神来，赶紧叫宫女去传唤锦妃。半晌，锦妃便到了寝殿。
“持朕私鉴，拟旨，令户部借粮…”
天子头中已是混乱不已，耳边似有蜜蜂在嗡嗡乱叫。他仿佛已离开了这个天下，四周的统统都已经与他无关。
天子病重，辍朝一日。若搁在昔日，必定不会甚么波澜。而此时，南楚与柔然虎视眈眈相望，天子辍朝，不免会让民气有所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