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由,朕将你外放肃州这些年,倒是迟误了你在朝堂磨砺。现在的大夏朝廷,干系盘根错节。只怕是那些小人看着大夏内忧内乱,便趋炎附势倒向慕容璟了。”
田源呆愣着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内鬼?”
北境战事初平,江南烽火又起,继金陵沦落以后,南楚的权势持续扩大,已占有大半长江中下流版图。昔日病怏怏的楚修泽竟然用兵诡谲,不容藐视。
天子挥手表示,震耳的呼喊声方垂垂停歇,他持续道,“开战之前,朕曾承诺,第一个攻上甘州城楼的,封赏千户。斩杀主帅、擒获敌将者,一概进摆布营为将。此时,便是承诺兑现的时候。”
田源从他手中拿过了戋戋只要百余字的信笺,大略地看了一遍,哼道,“慕容璟可真会挑时候,恰幸亏我们攻打甘州的时候起兵。”
天子攥着信笺的手在微微颤抖,额头上青筋暴起,咬牙道,“慕容璟这个奸贼!”
“此役艰巨,诸位将士抛家舍命为国而战,大家皆有犒赏。不幸战亡者,令户部下发比以往多三倍的体恤!”
慕容璟造反了?苏琬清顿时心慌起来,不由为宇文彻捏了把汗,他再如何赶也赶不到慕容璟返来啊!
天子感觉他的心都快从胸腔中跳了出来,他颤动手接过了封在竹筒中的信笺,匆促地翻开来看,脸上的笑容垂垂褪去。
众将异口同声道,“是!”
“内里是不是出事了?你为甚么要搬这么多东西出去?”
他话音刚落,几名血渍充满脸庞还将来得及擦去的壮汉就站了出来,单看躯体便知是非常强健的。天子遵循信誉停止封赏,尽获民气。
叮咚噜苏的铠甲撞击声垂垂消逝在耳畔,四周沉寂下来,天子方才感遭到颓废。但是,这场为他而生的战役,才方才开端。
想到此处,她又诘问道,“慕容璟反了,那内里必然乱做一团了。后宫…若兰、锦姐姐她们如何办?若兰还怀着孩子,会不会被逆贼给…”她不敢持续往下想,只觉身上出现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
更加危急的是,琅琊王慕容璟竟在此时举起反旗,号称天子包庇南楚逆贼,容南楚公主长卧枕边,密查军事奥妙。承熙天子置大夏社稷于不顾,不配为君,当另择贤主兼顾九州。四察宗室,唯有代王宇文恒能担此重担,故拥戴代王为主公。
待帐中将领都退下以后,天子方才对他道,“此役冲锋陷阵甚是英勇,朕没有看错人。你既已入右营,便在北境好见效力,军功卓著,今后必封赏不竭。”
“你退下吧!”
“朕即位继位以来,夙来对尔族宽大大量,准予边疆通货行商。然尔等野心勃勃,多次扰乱大夏边疆,残害大夏百姓。是可忍,孰不成忍,本日斩尔等头颅以儆效尤,让你们柔然王晓得,天威不成犯!”天子居高临下地看着灰头土脸的柔然将领,将手中的令牌扔在空位上。那些操刀刽子手便上前一步,端起瓷碗中的烈酒一饮而尽,挥刀砍了下去,顿时血光四溅,大夏将士呼喊请愿声此起彼伏,不断于耳。
田源见天子神采不好,仓猝走上前一步问道,“皇上,都城出事了吗?”
“那皇上筹办如何办?”
琅琊之地间隔都城不过三百余里,慕容璟又是策划好久,早将兵力摆设于临淄等重镇。反旗方才举起,便迫不及待地追往都城,短短数日,已逼近丰台。而天子方才安定北境,大夏最核心的兵力都在甘凉二州,一时之间,都城民气惶惑,已有很多官员暗中投奔到了慕容璟和代王的麾下。
素珠只觉被她唠叨地头快炸了,只想让她温馨半晌,故而希奇地走到书案前,执笔在宣纸上写道,“慕容反,代王反,帝北征,已急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