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良返身拿过一本簿子,翻开看了几眼,便答道:“铜制弩机一百三十一具,铁制弩机二百零五具。”
三人出营以后,沿着街道行走了两百来步,便来到工坊门外。自前番氐羌民自行集结打击府库以后,工坊四周便安插了一队士卒轮班值守以保护这些工匠。以防任何突发环境给工坊带来丧失。
李延炤这一番欣喜与鼓励的话,也令堂中诸人感到受用不已。他们颠沛流浪,曾经命如草芥,却从未想到本身也有被“大人物”如此正视和宠遇的一天,立时大家皆是感慨不已。
“刘督,曹督,且同我一同前去工坊,瞧瞧李匠头比来但是造了些甚么别致玩意儿。”李延炤招招手,叮咛刘季武与曹建二人跟上,随即便先行出屋。众将跟从外出以后,除却刘、曹二人,其他便纷繁归于本身营中。
那几名匠人闻言,顿时又是大喜过望,纷繁连宣称谢。而言谈之间,刘季武已带着两名流卒回到此处,两名流卒抬着一只木箱,进入库房当中。刘季武行至李延炤身边站定。随即,李延炤便指着那两名流卒放到地上的木箱,道:“此中便是一万钱。稍后且让李匠头分与诸君。诸君今后凡是有何难事,也无妨前来营中寻我明言。也可托于李匠头,请他传达与我。”
李良闻言拱手道:“体例倒是有,长史无妨稍候半晌。”言罢,李良去里间屋中,取过一小块用油纸包裹的植物油脂,随后拿到李延炤面前,将之展开:“长史请看,弩机若为铁制,轻易锈蚀,故而良觉得,便熬制猪油,待其固结,后制备成此等小块,着士卒随身照顾。若遇雨雾气候,只需令士卒切下一小块,在火上烤化以后,淋于弩机之上。便可止锈。”
李延炤见这几人一副欢畅神采,表情却蓦地变得有些沉重了起来。他苦笑一番,道:“各位不要急着欢畅。此番征讨陇西,使君任命我为帅,并非功德,实是将炤架在火上烤啊!”
言罢,李良拿过两具弩,交给李延炤一具。李延炤细心地检察动手中弩机,李良便在旁先容道:“长史,此具弩机采取生铁锻造,工匠们先前对这具弩也多停止了一番试用。弩力虽不算大,不过射出弩箭也算安稳精确。”
“是!”刘季武领命。李延炤在怀中摸索了半天,才将方才从州治前来的内侍手中接过的那枚新印信交到刘季武手中。而刘季武正待拜别,却见李良连连抱拳躬身,对李延炤道:“李长史,使不得呀,使不得……”
“这个好说!”李延炤开朗一笑:“便请李匠头稍后将这些工匠皆调集来此吧。”言罢,李良便抱拳而去,不一会儿便领了数名工匠进至库房当中,对他们道:“这位将军,便是李长史了。”
李良见到李延炤,忙躬身施礼道:“草民见过李长史。”李延炤方才调职,加了昭武将军这等杂号,动静还未传开,故而李良不知。而李延炤也并未计算这些细枝末节,亦是笑着冲李良回礼道:“李匠头,辛苦。”
“这架弩机,并非良一人所作,乃是新招募的数名工匠合力制成。良断不能领长史所赏……还望长史将那几名匠人召来,将这等厚赏,发予他们。也好使得他们今后更能阐扬所长,为工坊,为县府,也为军中着力……”
牵引如许的弩臂无疑需求庞大的力量。而工匠们设想之时,便早已将之考虑在内。拉开弩弦需求一个如同绞车普通的东西挂上弦,然后由两人合力动摇转轮,绞车将弦绞开以后,再挂于弩机之上。随后再放上弩箭,对准目标,扣动悬刀,使弩弦将弩箭飞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