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平见状,亦是黯然神伤不已。点头道:“李延昭啊,我马或人在广武军中当了四年的骑都尉,派去养马之人无数。然却只要尔等养得像个模样。厥后出征平叛,马某观你去处,谋算,无一不是上乘。当今这个小小的百人长,远不是你的起点。来日再相见,必不在马某之下。”马平说着说着,拍了拍李延昭的肩膀,道:“来日相逢,你我必把酒言欢,方乃人生之快事矣!马某与你也是一起共过存亡的友情,牢记!牢记!”
那左司马又与两人酬酢了几句,鼓励了一番后,领过告身官印,马平允欲回身返回队中,却见李延昭对着点将台双膝跪地。马平允在心中暗道不好,李延昭已是砰砰砰地磕了三个响头,颤声道:“末将却有一不情之请,望千人督,府君,左司马予以恩准!”
杜杰倒是哂笑道:“那你倒是有何不情之请,却非要在本日提出来?还不速速退下!”
却见台上那名自姑臧来的绯袍使者翻开手中的一卷红绢,大声朗读道:“建兴九年,秃发部叛,陷我临羌,危我西平。广武太守辛翳,着即遣骑都尉马平,领兵赴援。及至西平,西平督军廖虎,亦遣部属骑卒,合兵一处,突袭贼营,计斩贼首二百二十七级。骑都尉部属什长李延昭,献策水攻。骑都尉马平,遂领部属范廷、王卯、伍建斌诸司马,连夜筑坝,水淹贼军。分敌为二,各个击破。后于长宁县下,俘贼六千,贼眷万余。不世奇功,亘古未有!闻此捷报,吾心甚慰。擢升广武骑都尉马平,转任临羌县兵部督。赏万钱,赐锦缎三十匹。骑都尉部属什长李延昭,屡出奇谋,平贼制胜。擢为广武骑军百人长。赏钱五千,赐锦缎二十匹。令居骑卒司马范廷,枝阳骑卒司马王卯,永登骑卒司马伍建斌三人,擢副牙门将,赏钱五千,赐锦缎十匹。接令之日起,即赴姑臧州治上任。广武太守辛翳,封令居县子,食邑百户。赏万钱,赐锦缎三十匹。出征将士每人赏钱一千,布十匹。望诸君戮力为国,再建新功!”
李延昭心中冷静想着这些事情,不由得眼眶泛红。连马平连着喊他数声也毫无知觉。
这一变故却使得场中的氛围蓦地凝重了起来。千人督与太守一时候竟慌了神,而姑臧前来的那位左司马,面色中已略现不豫之色。见状,千人督杜杰赶紧出声呵叱道:“李延昭,你要干甚么?莫非守君给你的封赏少了,你心存不满吗?”
上面一干军士,闻得姑臧来的使者读完这一道封赏令,无不倒吸一口冷气,李延昭这位什长,竟然跳过队率一级,直接升任百人长。面上俱是羡慕非常。之前出征骑卒归营以后,世人听闻平叛过程,固然惊诧,但是不免感觉众骑卒所言有夸大其词之嫌。毕竟数百骑卒,感化实在有限。但是此时听闻封赏令当中所言。出征的骑卒本来所讲的,竟俱是究竟。便由不得世人不感到赞叹不已了。
左司马阴元,神采庞大地望了李延昭一眼,随即不置可否地说道:“你下去吧,此事我等自有计议。”
仿佛是印证李延昭的猜想,校场那边适时地响起了调集鼓。李延昭赶紧带领世人将马匹牵回马厩拴好,而后与世人一齐奔回马都尉帐下调集。期间,广武军的骑卒们纷繁列队前来。马平调集毕,随即点过数,见得人已到齐,便领着这支步队直向校场而去。
李延昭俄然抬开端,畅快地笑出声来。伸脱手与马都尉击掌为誓:“一言为定!”
李延昭持续叩首:“左司马高义,小人永铭于心。望大人死力促进此事。则将士归心,高低同欲,国之幸也!”
李延昭蓦地抬开端来,向着千人督杜杰、太守辛翳,以及姑臧前来的左司马阴元三人,亦向站在点将台前的一千多名广武军将士,大声地说道:“此次我部出征平叛,幸得天眷,又托守君洪福,方才得以顺利安定兵变。但是此次,我广武军亦有五名同泽于平叛当中,为国捐躯。其他各县骑卒亦是稀有十名骑卒同泽捐躯。末将唯有要求诸位大人,为阵亡的同泽们设祠祭奠,恤其遗属。从而令遗属孤有所养,阵亡将士含笑地府,方显守君仁爱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