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嬴栎双腿紧紧夹住马腹,冲到项声跟前,又是连斩数剑。项声一面回击,一面奔逃。他身边的兵士死伤大半,但见到主帅受困,仍然英勇地上来反对。
嬴栎道:“回将军,末将追之不及,让项声走脱。”
从襄国解缆以后,汉军马队很快就进入了邯郸地界。这比四日的刻日,还早上一日。嬴栎派出标兵,往南面邯郸刺探军情。不久,有军情急报,在邯郸一带骚扰的赵军,不知何为,竟然放弃了攻打邯郸的筹算。正往西面行军。
郦生道:“汉王与项王戮力击秦,按怀王之约,先入咸阳者为王。然,项王误期,徙沛公汉中而封王。后项王杀义帝,汉王闻之,起蜀汉之兵击三秦,出关而责义帝之地点,又收天下之兵,立诸侯以后。攻破城池以后,就以地盘分封将领;获得财物以后,就散尽资材夸奖兵士。因为汉王与天下人共享好处,豪杰英才皆投奔汉王麾下,为其所用。故而,诸侯之兵能够四周而至,蜀汉之粟能够船载而下。项王有违约之名,杀义帝之恶;项王用人,于人之攻无所记,于人之罪无所忘。将士们打了败仗得不到封赏,攻陷城池得不到分封,非项氏之亲族而不得重用。此人鄙吝刻薄,为人刻印,直到边角磨损而舍不得托付;攻城获得资材,甘愿储存封库而不肯犒赏兵卒;天下的民气,都已叛变了项王;身边的人才,都痛恨项王,无人情愿为其所用。是以,天下的有识之士,都情愿归附汉王,为汉王坐而驱骋。汉王尽发蜀汉之兵,安定三秦之地;西渡黄河,援引上党之兵,攻陷井陉,诛杀成安君。破北魏,拔三十二城;此为蚩尤之兵势,非人力可为也,乃彼苍之福助也!汉王现在占有敖仓之粟,梗阻成皋之险恪守白马之渡,节制太行之道,扼守蜚狐之关。天下各国,后归服者先亡。如果大王能够敏捷归顺汉王,齐国之社稷便能够获得保存。如果不归顺大王,危亡也不过瞬息之间矣!”
灌婴立即让副将前去传唤李必骆甲二人,要命他们敏捷返回大营。他和嬴栎说道:“都尉,你带领马队先行前去邯郸援助,本将与李必、骆甲汇合以后,立即带领后军前来帮手。”
张良见说不动汉王,干脆也不再劝止。回到营内,蔡吾何璋等人问起此事,张良只得点头说道:“韩信定夺如神,多谋好战。郦食其出使齐国......倘若无功而返,尚能保全。但是一旦说下齐国......定难活命......”张良望着东北方那一颗暗淡的明星,叹声道:“广野君一行,怕是凶多吉少了......”
灌婴一听,俄然霍地从席上立起,怒道:“王廉!军中没法,岂能服众!军纪不振,岂能治兵?嬴栎违背军令,让敌军大将逃脱,这便是重罪。本日如果宽恕于你,他日我灌婴如何批示部下在疆场杀敌!”
汉王笑道:“灌婴在呈报当中写得如此清楚详确,这倒是寡人第一次所见。”汉王将信函一扣,言曰:“既然如此,就按两位的意义措置。”
信函传到修武。汉王拆阅以后,颇觉惊奇。他沉心机虑,最后还是召来张良扣问对策。
齐霸道:“叔父,郦食其本日在宴席之上陈述短长,要规劝寡人背楚投汉。寡人不能应对,不知叔父有何良策?”
此言一出,除了李必等人,全部幕府都为之哗然。灌婴眯起眼睛,想了想,说道:“都尉,你违背军令,受何惩办你可晓得?”
田横又道:“楚汉相争,已有两年矣。汉王得韩信、彭越之助。已有击败楚国,清算天下之象。臣下奉养田氏王族多年,一心维系齐国之社稷。汉军势大,又有韩信安定代、魏、赵三国。刘季已尽得关中,河北之地......臣下之见,与其与汉王为敌,不如与之缔盟,保存齐国之社稷,正所谓“顺势而为”。汉王为人仁义,昔日在关中与百姓约法三章,秋毫不犯。既然本日郦生有言在先,他日能够与大王共享天下,今后汉王必定践诺。即便天下有变,仰仗齐国十万雄师,也足以自守而待,保境安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