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夙见到嬴栎的身子,不由咦地一声叫了出来。洗殇式的剑招他已见过。但是此番嬴栎出招却又是另一番气象。这一次的剑法使出来,魏夙几近看不到任何马脚。其剑法松散之下,不给掌门任何突入破招的余地。
杨骛见到嬴栎侧剑,当即起手,攻向嬴栎。
“虬龙门现在之势,早已与楚国共系。我派能够强大至此,皆因项王所重。孙奂,虬龙门与药王门没有仇怨。杨某本日,只求与咸阳君一战,了结我父辈的遗言!”
这七路剑法绵绵展看,大开大合,气势宏伟非常。只见嬴栎长剑如银龙乱舞,斩劈刺削,每一招每一式好似石破天惊,风雨摧压之势!虬龙剑此时完整被嬴栎的剑光所圈滞,杨骛但有进招,无一不被嬴栎的归藏七式所尽数破解。归藏剑法集七国剑法之长,再由咸阳君嬴烁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更注平生绝剑以此中,一旦全数使出,仿佛千军万马普通,连缀不竭,奔腾虎啸。七路剑法尽出,招招递进,一套剑法无穷无尽,百招当中,几近没有任何一招是有所反复。
嬴栎道:“在此之前,我是有以死保卫剑谱之心。此物,是父亲当年赠于内史蒙恬之抄本。本来早已随我父亲埋入鬼域之下。是以,彼时曾立下心誓,不管如何,都要守住这边剑谱。但是此番一战,汝等为了一卷剑谱自相残杀,不择手腕。我留下此书,又有何用?《归藏剑谱》曾经是大秦罢去天下兵戈的意味,但是现在,却成为了害人的凶物,多少报酬他白白送了性命?先帝与父亲泉下有知,又作何念?”
如此被动之下,嬴栎更加不等闲出剑。他盯着四围的剑影心道:“杨骛就在四周游曳,然我一旦近身,却又被那看不见的剑影所逼退.......”杨骛见嬴栎倚靠石柱,脸孔凝重。不由分辩又是刺剑而来。
杨骛拿着剑谱,挣扎而起,诘责道:“你.......留下这剑谱......是为何意......”
杨骛神采一沉,低声道:“昔日鸿台一战,杨门先祖受秦人所辱。韩王剑法自此成为江湖末流.......”此时,杨骛冷目直视嬴栎:“倏忽一十五年,天下万事情迁,杨氏先人四散飘零,我忍辱负重,不吝投奔楚国,为的便是有朝一日,要向秦国复仇。”他现在手执起佩剑,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交于魏夙道:“师兄,本日师弟如果败北于此,虬龙门的后事,就拜托于师兄了。”
了定秦剑上的血迹,伤感地说道:“庙堂上为了高位争权夺利,江湖中为了名誉明争暗斗......日复一日,不知要捐躯多少无辜性命?现在天下暴动,百姓流浪失所,烽火燃烧至今。你们江湖中人的争斗,我已不肯在涉入此中了。你要这归藏剑谱,我嬴栎.......给你便是了!”
魏夙盯着这面龙纹玉佩,目光当中稍有游移,最后双手接过玉佩,一时哽咽不已。
嬴栎清啸一声,左手一抬,定秦剑旋即朝敌手出剑的剑径方向舞动。虬龙门是颍川韩地的门派,身怀韩国王庭的绝技,‘韩武剑法’。韩武剑法由战国时韩万所创。韩万,便是韩武子,战国韩国君王之先祖。与秦国逐戎式所分歧,韩武剑法本是王庭秘传。但是跟着姬韩势穷力蹙,日渐式微。本来是姬韩密技的韩武剑法也毕竟跟着申不害变法,传出宫廷。
嬴栎咳嗽了一声,一下子从喉头吐出一口鲜血。嬴栎胸口此时模糊作痛,但是手上另有定秦,心中也马上安宁下来。他将腰板一挺,从地上站起。再寻杨骛的身影。
“你莫非......就不怕虬龙门的弟子,先人......乃至是我杨氏的子孙再向你寻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