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号令一队马队入营查探。少顷,部下来报,言曰二营当中不见兵马踪迹,空余东西粮草无数。
乌屠感觉不当,待要献策,俄然有一兵士撞进帐中,神采镇静失措。见了须卜,急报:“右当户,汉军......汉军在营前叫阵!”
匈奴诸将定睛一看,那几名马队所擎之旗,竟然是乌屠稽善一部的军旗。
须卜道:“此人在高山筑营尚且非论,那分兵运粮却实在一步昏招。本帅这就派出八千精骑,攻其堡垒。待我夺了汉军粮草,看他嬴栎有何本事!”
这一番话说罢,部下无不大声鼓噪,群情冲动。
匈奴兵马浩繁,不消半晌便将两座汉营洗劫一空。须卜夺了汉军留下的辎重,正待整军返回。忽地背后马蹄声作响,只见乌屠稽善带着零零散散的人马往汉军大营而来。
且说须卜率军急追,汉军节节败。嬴栎抵挡不住敌军的猛攻,竟然带领余部弃寨撤走。
本来,嬴栎在击败乌屠以后,打扫疆场,缉获了很多匈奴败军的物质。此中,桑野大营的军旗也尽数被李必所获,献于嬴栎帐下。
须卜神采勃然大变,立即催发雄师向嬴栎猛攻。汉匈两方混战一场,嬴栎兵力不济,战了不久便吃紧退回大营。
骨都侯得知主帅是肤施县的守将嬴栎,当即道:“右当户,来人乃是汉军都尉嬴栎。此人出兵,定然是为光复阳周,打通秦国直道而来!”
两人一听,当即引着摆布出帐检察。但见营前数里以外,有一员大将绰枪策马,腰悬长剑,威风凛冽地立在阵前。
嬴栎点头,言道:“校尉休很多议,本尉自有良策。”
嬴栎举起赤旗,汉军便再次擂响战鼓。
须卜大喜,便下命一骑将率部留守。其他各部,进入营寨搬运粮草。
须卜见乌屠一脸血污,狼狈不堪。而从部更是所剩无几。乌屠见到右当户,连跌带爬急报:“右当户!秦将派兵劫了大营,正猛攻阳周县城!”
先前出兵之时,嬴栎将一干物质尽数随军从征,大到弓弩箭矢,小至军旗兽皮,尽数充作军用。
须卜道:“骨都侯何需自责?胜负不过常事。秦狗杀你一人,我等就杀他两人。他破你一部,我便屠他一城!本日有我营中骑士,与骨都侯合兵一处,定叫这班秦狗有去无回!”
乌屠稽善吃过嬴栎的苦头,他模糊感觉此事大有蹊跷。又再问到汉军扎寨之事,哨骑再报,言曰汉军在高山驻扎,守将让一队步兵看管着粮草军器。
那匈奴兵马追了很久,冲到汉虎帐盘之前。守在副营的汉军见胡兵来袭,无不丢盔弃甲,夺路而逃。
此人与骨都侯乌屠稽善一南一北,横行上郡,烧杀劫夺,塞外百姓深受其害。
右当户的部下窃保私语,言语当中对汉军大为不屑。
只听得嬴栎在阵前搦战,然口中言语,俱是不明。须卜不懂洛语,问之。只见乌屠神采发青,双目肝火大盛。乌屠道:“这秦狗在阵前各式唾骂,要让末将出兵接战!”
那蛮兵伏在地上,不敢昂首,支支吾吾又不敢进言,骨都侯觉异,问之。那兵士这才报曰:“回骨都侯,汉虎帐中有一大将出阵,点名骨都侯前去应战......”
乌屠所见,汉军旗号光鲜,军容肃整,枪戈剑戟,更是无不齐备。那统帅嬴栎高举令旗,一时候汉军马队变幻阵型,进退自如,气势之盛壮,仿佛出渊之蛟龙!
此时,帐中的几位千长、百长纷繁扣问此中究竟。
嬴栎听之,当即让将士们埋锅造饭饱餐一顿。待到巳时出兵阳周!
须卜道:“骨都侯过慎!你先前吃过那统将的败仗,此番与我雄师并进,莫非还怕他戋戋几千兵马不成?”
须卜见到两座空空如野的大营,当下也不追击汉军残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