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悠悠开口,“二嫂这话是多余问了,文翎和江家的婚事是打小就定下的。我们两家住那么近,他和江白柔一起长大,那是打小就有的情分。哎呀,瞧我这张嘴,芸娘你别怪三婶嘴快,这都是畴昔的事了,你现在才是我们宋家大房的二奶奶。”
只要江芸娘面色淡定,今儿过来前,她就想着宋文翎会不会说这个话。她想看看江白柔在宋文翎心中的分量,宋文翎到底是更在乎名声前程,还是更在乎江白柔。
茶盏砸在宋文翎的头顶,随后“啪”地摔在地上,碎成几瓣。
等宋清柏父子进了里屋,江芸娘才得以起家,她揉着膝盖,内心猎奇宋老爷子要说甚么,但她进不去里屋,由秋月扶着回春熙苑。
两房之间多年来的暗潮涌动,跟着宋老爷子的年纪增加,渐渐被抬到明面上。
到了这会,张氏顾不上和徐氏兜圈子,再弯弯绕绕说话,真要把他们大房给绕出来。
至于三房的宋清林,比起同父异母的宋清柏,天然是和二房更靠近一些。
孟氏动了动唇,不知如何往下接话时,还是宋老爷子再次开口,“说,你是不是还想着江白柔?”
“儿子都听父亲的。”宋清柏应了下来。
不管是世家大族,还是平常百姓家,家业都是传给嫡宗子。宋清柏是嫡宗子,按理来讲要担当宋家家业的,但宋清杨和宋老夫人可不乐意,宋清杨也是嫡子,另有个短长的儿子,凭甚么让宋清柏担当宋家?
内心的那点酸涩,在想到宿世的结局后,也荡然无存,江芸娘只等着看戏。
江芸娘不接孟氏这话,难堪的便是孟氏。
“你们……”宋老爷子是真的气急了,捂着胸口大喘气,两眼一黑,晕死了畴昔。
“你说甚么?”宋老爷子眉头紧皱,在宋文翎又说出江白柔已经有孕时,他抓起茶盏,直接朝宋文翎的脑门砸去,“混账东西!”
可惜了,宋文翎当初就不该娶她,现在把她拉进宋家这个坑里,她也只能踩着他们往上爬。
除了宋家大房的人,宋家其别人眼里的江芸娘,不过是个在乡野长大的女人,没有学问,也没见过甚么世面。即便被江家认回,赋性也是胆怯的,绝对拿捏不住宋文翎,不然宋文翎再焦急,也会等江芸娘一起回宋府。
“你少说这些没用的,你嫁给文翎,就该以他为主。今后有你都雅的,现在二房三房都晓得了,你也没甚么能威胁我们了。”张氏咬牙切齿地说完,听屋里传来动静,严峻地望畴昔,但愿老爷子别有甚么事才好,不然文翎真要完了。
“是啊大哥,父亲平常但是最看重你。”宋清林跟着开口,“我们这些做弟弟的,不好插手管你们大房的事,但文翎再不好好教诲,今后如何撑起宋家门楣?”
徐氏一句话戳中宋文翎的实在设法,宋文翎下认识僵住,说不出话来。
张氏自知没理,但她还是感觉江芸娘不敷识大抵,如果江芸娘一人担下这个任务,何至于把全部大房牵涉出去?
“都开口!”宋老爷子大口喘着气,“我们宋家是书香世家,不是贩子里的小门小户,吵喧华闹成何体统?老迈,你要真当我是你爹,麻溜地把江白柔送走。”
张氏和宋清柏惊奇的是儿子当众说出来,其别人则是被吓到,宋文翎竟然敢和江白柔私通。毕竟老爷子才说过,他们宋家是最重端方的。
这一忙活,等宋老爷子再醒来时,已是傍晚。而大房的人还跪在前厅中。
这话一出,合座皆震惊。
宋清杨沉着脸,“大哥,按理来讲,轮不到我这个做弟弟的来和你讲事理。但文翎这个事,实在是过分了一点。还好父亲没大事,不然你和文翎都要成为宋家大房罪人了。”